“為何糧倉是這般模樣?”
他問話時,把秦瓔想知道的問題也拋了出去。
倉嗇夫前麵鬨了個沒臉,現下耷拉個眼皮,但回答還算認真:“數量不大,攏共被竊四石,僅這一垛失竊。”
“至於為何糧倉這模樣?”倉嗇夫舔了下嘴唇,“這……我也不知啊。”
平常上班就煩,誰還關心這個。
箱子外的秦瓔有點失望,以為得不到答案時,旁邊一個話多的士兵默默接話:“這,我聽我爺爺說過。”
“說是百多年前征沙民的時候,西征大軍修的。”
這士兵話多又密,從他爺爺說故事那天吃了麥餅和豆羹,說到他今天還沒吃晚脯……
拋開所有廢話,真正的有效信息也隻有一個,百年前沙民之亂,朝廷派大軍西征,就是那時修的。
當時的延昌還不是城,隻是一個驛站叫延昌驛。
沙民之亂時,為了西征大軍輜重後勤,軍中匠工在延昌修築糧倉。
再後來雲武郡為了防範西北部族威脅建立,延昌也順勢從驛改為城。
這種造型奇異的糧倉就流傳了下來。
秦瓔將這些消息,一一記錄在她的小本上,等認真記下又撕下點火燒掉。
蹲身查看痕跡的韓烈,聞言後背略僵硬了一瞬又回複鎮定。
但秦瓔和韓烈都已經意識到,流傳出這糧倉樣式的軍隊是百多年前平沙民之亂,屠鬼方部築起京觀的那隻軍隊。
韓烈先祖所領。
秦瓔忍不住揉太陽穴。
韓家改姓避禍前應該是十分顯赫的將門,留下了不得的兩樣傳家之物,還有某些上古秘辛。
現在出現的這種糧倉,好像又進一步證實,韓家先祖隻怕對‘門’的了解比想象的更深。
紙在玻璃煙灰缸裡燃燒殆儘,秦瓔對韓烈道:“先不必想太多。”
韓烈輕輕嗯了一聲。
旁邊的倉嗇夫聞聲卻以為他找到了線索,忙追問。
韓烈起身,掌心攤開一塊粗布帕子。
米色帕子上是幾粒個頭略粗大的老鼠屎,他示意倉嗇夫聞。
倉嗇夫拈著胡須一臉不樂意,還是湊近聞了一下,隨即咦了一聲:“不臭!香的!”
這老鼠屎竟沒有一般騷臭味,甚至帶著點香味,類似麝香又像堅果香。
倒像某些貴人身上的熏香。
倉嗇夫接過韓烈手裡的粗布帕子,湊在鼻尖前深呼吸。
旁邊的城門尉和士兵很好奇,幾人圍成一塊聞老鼠屎,口中嘖嘖有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鑒賞什麼名香。
城門尉這才好奇問韓烈:“韓隊率,不知這是什麼奇物?”
韓烈鑽進糧倉吊腳下,不一會鑽出來,手指拈著一小縷金黃毛發:“是香影鼠的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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