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兩人心中略感苦澀。
也真應了那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初但凡是他們對楊文鬆的態度好一點,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
難怪古人會說莫欺少年窮,真的一點都不假啊。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他們明白的稍晚了一點。
但是好在,老爺子跟楊文鬆還維持著一份香火情。
也正是這份香火情,給了他們家一線生機。
林海山跟林華、餘成國,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生圈,再也不想鬆手了。
楊文鬆可是他們東山再起唯一的機會了。
一坐下,林海山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文鬆啊,之前的事,是叔叔的錯,叔叔不該……總之就是叔叔鬼迷心竅了,現在叔叔誠摯的向你道歉。”
林華也跟著說道:“是啊文鬆,你看咱們之前是有點小誤會,你不會怪我們吧?”
楊文鬆差點都笑了。
這特麼說的是人話?
怪沒怪你們,你們心裡沒數嗎?
楊文鬆差點都想轉身離開。
好在餘成國還算機靈,意識到林華這話說的不合適了,趕緊在底下戳了林華幾下,然後陪著笑對楊文鬆說道:“不管怎麼說,過去是我們做的不對,文鬆沒有生我們的氣,還來給老爺子拜壽,可見心胸之寬廣,也更加令我們慚愧了,文鬆,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你能來看看老爺子,我們一家人,都很高興。”
這說的還算是個人話。
“應該的,老爺子幫過我不少忙,按說應該早點來拜訪老爺子,隻是這半年多來,我一直在美國那邊,昨天才剛回來,想起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就趕緊過來討老爺子一杯壽酒喝。”
楊文鬆說道。
那邊林海山又拿起地上的一壇子酒,說道:“那你可算是來著了,瞧見沒有,老爺子藏了三十多年的好酒啊,一直沒舍得喝,一聽說你要來,立馬就拿出來了。文鬆,咱今天可得好好喝兩杯啊,不醉不歸。”
楊文鬆拿過那壇子酒,頗有些驚詫的說道:“喲,這可真是好東西啊,我今天真來著了。”
這時,對麵飯店服務員也把菜送過來了。
眾人又移步到院子裡。
此時雖是盛夏,但老爺子的彆墅背山麵海,位於半山腰上,小區四周全都是參天大樹,這會兒太陽又落山了,迎麵的海風一吹來,還帶著幾絲涼氣,吹的人很舒服。
這天,這地,正適合在院子裡喝個小酒。
林海江點的也都是些下酒菜。
油炸花生米,油炸知了猴,醬牛肉,醬豬蹄,螺片拌黃瓜,辣炒蛤蜊,蔥拌八帶,乾鍋鴨頭,鐵鍋小雜魚,鹽焗小海蝦,韭菜海腸,以及一大盤子的烤肉串。
擺了一桌子。
林華出來一看桌上的這些菜,就不高興了,衝林海江埋怨道:“林海江,讓你去飯店點幾個菜,你就點了些這個啊?你要是沒錢了就跟我說,人家文鬆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點幾個好菜,點的這都些啥啊?成國,你趕緊再去一趟,點幾個硬菜過來,海參鮑魚龍蝦牙片,真是的,連個菜都不會點,讓人家笑話。”
餘成國猶豫了一下。
這一桌菜,看著是沒幾個夠檔次的硬菜,可是對於經常喝酒的人來說,這幾個菜那真的是硬的不能再硬了。
如果是幾個至交好友在一塊喝酒,那點這樣一桌菜,就是絕配,一人腳踩一箱酒,能從天黑喝到天亮。
但問題是,他們跟楊文鬆的關係,夠那份嗎?
人家楊文鬆會跟他們在這踩箱喝酒?
餘成國也覺得,林海江這事辦的有點欠妥,可要說這會兒再去飯店要幾個硬菜,那就更不合適了。
林海江就說道:“你個娘們兒家的懂啥,我告訴你,這就是最硬的菜了。文鬆,你自己說,這菜夠不夠硬?”
楊文鬆咧嘴一笑,說道:“是夠硬的,要是再來上點紮啤,就更過癮了。”
話音剛落,又有兩個服務員,用小推車推著兩大桶紮啤進來了:“先生,您要的紮啤。”
餘成國忍不住來了句:“我去,二哥,你要瘋啊?”
一桶紮啤是四十斤,兩桶就是八十斤。
這裡喝酒的也就林海山、林海江、餘成國、楊文鬆四人。
一人二十斤。
然後還有老爺子拿出的那一壇陳釀,得有個兩三斤。
關鍵是,林海山他們剛才已經喝了一些了。
林海江說道:“這點酒算啥?一人二十斤,那不是毛毛雨嗎?文鬆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也得喝個痛快,是不是啊文鬆?”
楊文鬆摸了下鼻子,說道:“不瞞你們說,中午的時候,跟幾個朋友在我家裡喝了一頓,剛剛才停下,二叔這又整了這麼一桌,看來今天晚上我怕是回不去了啊。”
林海江說道:“回去?想回去也行,把我們仨都放倒。來來來,彆磨嘰了,倒酒。”
林海江拉著楊文鬆坐了下來。
看得出來,林海江是真高興了。
也難怪,楊文鬆都把永旺集團送到手上了,足以表明其態度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這頓酒一喝,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雲城。
到那時,沒人再敢輕視他們林家了。
林家終於熬過黑夜,看到黎明了。
小保姆麻溜的去倒酒了。
先倒的那壇子陳釀。
一開封,滿院的酒香氣。
那酒往外一倒,酒線拉的老細。
“謔,這酒真絕了,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酒,難怪爸一直當寶貝疙瘩藏著呢。”餘成國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