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環聞言微微一怔,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的神情。
他下意識地瞄了汪泊一眼,隨後湊近藍蘭,壓低聲音道,“這位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藍蘭轉身從汪泊手中取了一枚千元籌碼,嫣然一笑,“我突然又有點想玩輪盤了。
要不你們先出去等我一下吧!我玩一兩把就出來。”
她朝汪泊眨了眨眼,輕聲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妹妹有意思......
可彆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自己看著辦吧!”
汪泊愣在原地,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藍蘭已經笑著轉身離去。
謝環恭敬地對汪泊欠身道,“汪少爺,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先失陪了。”說完,他便快步跟上藍蘭的腳步。
隻留下手足無措的汪泊和麵無表情的白玉蝶站在原地。
汪泊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頸,低聲問道,“那個......我們是在這裡等,還是出去等?”
“出去吧,這裡麵太難聞了。”白玉蝶說完,徑直轉身走向賭場大門。
汪泊捧著一堆籌碼,匆匆跟了上去......
另一邊,謝環帶著藍蘭穿過喧鬨的賭場,走向他在賭場深處的辦公室。
謝環的辦公室藏在應急通道的儘頭,與喧囂的賭廳僅一牆之隔,卻靜得能清晰聽到牆上石英鐘指針走動的滴答聲。
藍蘭跟著他穿過一扇標有“員工通道”的門,剛邁進去,就被一股混合著雪鬆與墨香的氣息包裹......
這味道與賭場裡濃重的雪茄味截然不同,像謝環本人一樣,帶著一種刻意收斂的鋒芒。
辦公室麵積不大,約十平米左右,陳設緊湊卻處處透著章法。
正對門是一張深棕色的實木辦公桌,桌麵鋪著黑色皮質桌墊,邊緣用細銀線繡出精致的紋路。
“請坐吧。”謝關上門,示意藍蘭在客椅就坐,自己則走向辦公桌另一側。
他從容地倒了一杯熱茶,遞到藍蘭麵前,“抱歉,我平時不飲酒,隻好委屈您喝杯茶了。”
“謝謝。”藍蘭含笑接過茶杯,靠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經意地掃視著房間,似乎在尋找某些線索。
謝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吹了口氣,抿了一小口,好似隨意地問道,“還沒請教小姐怎麼稱呼?”
“藍蘭,做高端花藝的,捐了50萬上的船。”藍蘭也抿了口茶,語氣隨意,目光仍在房間裡流轉。
謝環沉吟片刻,順著藍蘭的視線,指向辦公桌左側矮櫃上的一個玻璃花瓶,笑著試探道,“原來是做花藝的......
那您一定認得這是什麼花吧?”
藍蘭輕笑一聲,從容應答,“這是銀葉菊,銀白色的葉片遠看像一片白雲。
這花的質感特殊,配朱砂紅玫瑰最出效果,可惜保鮮期短,稍微照顧不好就容易蔫。
謝經理喜歡這花?那就得好好照顧它啊!
銀葉菊喜溫暖,不耐高溫,喜光照充足,喜肥沃疏鬆的土壤。
可您把它插在玻璃瓶裡,關在這狹窄幽暗的房間......
您看它都已經快要死了......”
謝環聽著,先是愣了一下,表情變得複雜,隨後笑道,“專業!行家就是行家啊......
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這花,自然也談不上喜歡,隻是覺得辦公室需要一些裝飾,就隨便找人擺了一盆。”
他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直入主題,“藍蘭小姐應該是第一次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