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蘭被這變臉如翻書的醫生氣笑了,“你嘴確實‘嚴’啊......”
範斌揚起下巴,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你也彆怪我!保密是有優先級的,榮先生有優先知情權,他問我,我自然知無不言!”
藍蘭有些詫異地看向榮景盛,“所以不是這醫生主動找的您,而是您找的他?”
榮景盛的目光落在藍蘭手肘的繃帶上,笑道,“你手上的繃帶是新的,之前在餐廳也看到你桌上放著消炎藥。
說明你去過船上的醫務室。
於是,我就把範斌叫過來問了問,我隻是提了一嘴,他就全招了......”
藍蘭暗暗歎了口氣,沒想到手上的傷口竟成了最大的漏洞......
她隨即擠出笑容,辯解道,“榮先生,我承認我騙您了。
實際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船下麵藏的是什麼......
隻是這醫生先前神秘兮兮地提起,我忍不住好奇,所以才想探個究竟。”
榮景盛瞥了範斌一眼,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管不住這張嘴!”
範斌渾身打顫,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結巴道,“對...對不起!榮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個女人一開始是來找護士楊桃的,她找那個男人婆,我以為她是有那種特殊癖好......
就以為她也是圈子裡的人,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去你媽的!”榮景盛突然失控暴怒,一腳將範斌踹翻在地,隨即抄起滾燙的茶壺狠狠砸在他的頭上!
“啊——!”範斌被滾燙的茶水燙得發出淒厲的慘叫,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榮景盛似乎仍不解氣,霍然起身,一邊不停地猛踹範斌,一邊紅著眼睛怒罵,“什麼癖好!啊?!什麼圈子!
老子問你啊!什麼叫特殊癖好?!什麼叫圈子?!你他媽又懂什麼?!”
“榮...先生...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範斌蜷縮在地上,抱著頭帶著哭腔求饒,“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您饒我這一次吧......”
然而,榮景盛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神愈發凶狠,腳下的力道越來越重,仿佛要將所有積壓的不滿都發泄在範斌身上。
藍蘭看得心驚膽戰,咽了口唾沫,緩緩站起身,腳步悄悄向門口挪去,“榮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參加晚宴了......”
說完,她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衝向門口。
但她剛推開門,就被一直守在門外的一名黑衣保鏢猛地掐住脖頸,硬生生給推了回來。
藍蘭徒勞地抓著保鏢鐵鉗般的手,神情痛苦,麵色因缺氧而漲紅,“你們...想乾什麼......”
身後,榮景盛終於停止了對範斌的毆打。
他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已淩亂散落,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餐桌前,端起一杯香檳一飲而儘。
隨後,他對著那名保鏢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又嫌惡地瞥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範斌,冷聲吩咐道,“對女士禮貌一點!
過來把這蠢貨給我拖走!”
那保鏢這才鬆開鉗製藍蘭的手,轉身大步走向範斌,像拎起一件垃圾般抓住他的衣領,粗暴地往外拖去。
藍蘭捂著火辣辣發疼的脖頸,大口喘著氣,身體順著牆壁滑落,無力地跌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