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盛抬手,頗為紳士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藍蘭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順從地坐下,但她的後背始終挺得筆直。
“我去看看藍蘭。”白玉蝶猛地起身,剛要邁步,就撞上了藍蘭遠遠投來的目光。
藍蘭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明確的阻止,暗示白玉蝶不要靠近。
白玉蝶會意也隻好緩緩坐回座位,但心底的不安卻愈發洶湧。
“這小娃子眼神夠勁啊。”主桌旁,一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富商,眯著眼睛盯著台上的領唱男孩曉舟。
他端著酒杯的手指在鋪著白色桌布的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語氣曖昧,“榮老板,這次的質量夠高的啊。”
另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則目光灼灼地盯著最前麵的阿苗,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那個站最前麵的小丫頭也不錯!
看著就嫩,一定很聽話......”
他忽然注意到孩子們手中形態各異的花束,好奇地歪頭問道,“哎,榮老板,這些孩子手裡拿的花好像挺有講究?
是不是裡頭...有什麼說法啊?”
榮景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立刻抬手示意身旁的藍蘭,聲音洪亮地說道,“這就要請教我們的花藝師,藍蘭小姐了。
來,藍蘭,給各位老板講講這裡頭的門道和深意。”
他側身給藍蘭讓出說話的空間,但目光卻始終像黏住一般,牢牢鎖在台上那個領唱的男孩身上。
藍蘭臉上擠出極不自然的笑容,聲音卻平穩,“按照榮先生的要求,我用各種花的不同搭配給這些孩子進行了分類......”
她指向舞台上的孩子們,準確地說著他們手中所持的花束,開始向同桌的幾名富商講解......
“......按榮先生的意思,我以性彆選定主花,性格決定花型,相貌等級來搭配配花。
由於船上能夠使用的花材種類實在有限,所以目前隻能做到比較粗略的分類。”
她稍作停頓,讓在座的賓客能跟上思路,隨後繼續詳細說明,“簡單來說,男孩的主花選用銀葉菊或向日葵。
銀葉菊色澤啞光,形態內斂,用以代表性情溫順,有韌性的孩子。
而向日葵花莖挺拔,花朵始終向陽,則象征著性格活潑開朗的男孩。
女孩的主花則用玫瑰或百合。
粉玫瑰色澤軟嫩,花瓣柔和,配乖巧的女孩。
白百合清麗,但花瓣邊緣帶棱角,適合性子稍微剛烈一些的女孩。”
隨後,她刻意放緩了語速,臉上浮現出專業的微笑,補充道最關鍵的一點,“而作為配花的滿天星,在這裡其實是充當‘階位標識’。
無論男孩女孩,隻要是上等的,主花都會搭配滿天星。
稍一般的,則隻單獨使用主花,不再添加任何配花。”
她說到這裡,特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身旁的榮景盛,語氣恭維地補充道,“這也是應榮先生的要求,追求‘風雅藏意’。
這樣既不會顯得過於直白突兀,各位老板也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