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跟我來!”她不由分說,一手拉住白玉蝶,另一隻手拽了一下還在發愣的汪泊。
三人快步衝向那扇鐵門,閃身躲了進去,隨即輕輕將門帶上。
雜物間裡空間狹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陳舊灰塵混合的刺鼻氣味。
僅靠頭頂一盞瓦數很低的昏黃應急燈提供照明,光線勉強勾勒出堆滿白色桌布和清潔用品的鐵架輪廓。
藍蘭立刻用整個後背緊緊抵住門板,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門外很快傳來了謝環的聲音,“榮先生看見汪少爺跟著她們往這邊來了,仔細找!”
雜亂的腳步聲在門外停頓,有人用手推了推雜物間的門板,門軸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幸好藍蘭進門時機警地用旁邊的清潔車抵住了門內側,門板隻是晃動了一下,並未被推開。
腳步聲在門口徘徊片刻,最終漸漸遠去。
直到門外的動靜徹底消失,一直緊繃著身體靠在門上的藍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時她才感覺到額角冰涼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他們為什麼要找我?”汪泊帶著一臉茫然和未散的驚恐,低聲問道,“我們又為什麼要躲起來?”
白玉蝶鎮定地伸出手按住了汪泊的肩膀,低聲道,“彆廢話,聽藍蘭說。”
藍蘭抬手抹掉臉上的冷汗,抬眼看向汪泊,眼神凝重,“他們這麼急著找你,是怕你從我這裡,聽到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汪泊的眼神猛地一顫,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滑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蘭緊盯著他的雙眼,語氣凝重,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如果你變成了知情者,就算你是汪家的少爺,榮景盛也絕不會放過你!”
一旁的白玉蝶著急地插話,語氣急促,“彆賣關子了!反正這艘船馬上就要遭遇海難了,他橫豎都是個死!”
“海難?!”汪泊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轉頭看向白玉蝶,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還不等他追問,藍蘭便沉聲開口,“榮景盛根本不是什麼慈善家,他是個人販子。”
“你說什麼?!”汪泊像被燙到一樣後退一步,後背撞在鐵架上,發出“哐當”一聲輕響。
他慌忙扶住晃動的清潔劑瓶子,語氣急切,充滿了難以置信,“不可能!榮伯伯是我父親的朋友!
他每年都捐巨款建學校,報紙上全是他的慈善報道!
那些上台表演的孩子,不都是來自山區的孤兒嗎?”
“孤兒是真的,但他們被帶到這裡,可不是為了做慈善。”藍蘭上前一步。
她聲音壓得很低,卻異常清晰急促,“他們被榮景盛關在遊輪的負三層,那裡是用鐵絲網隔成了一間囚室!
因為我察覺到了船底下的陰謀,所以榮景盛才想拉我入夥。
那些孩子手上拿的花束,就是我被迫幫他設計的‘商品標簽’!
他們都是今晚拍賣會上的‘拍品’!
我剛才在主桌,親耳聽到他和那些富商討論怎麼‘買孩子’!”
她指著汪泊緊緊攥在手裡的相機,“你剛才拍下的那些孩子,他們不是在緊張,而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