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場內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男子看向顧洲遠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嫉妒,簡直是恨不得取而代之,生吞活剝了他!
柳如絮何曾對男子如此主動過?
要說這顧洲遠也是個磨嘰的,要是換了自己上去,這會兒怕早已鬥誌昂揚蓄勢待發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幸虧顧洲遠有些慫,這才讓他們不至於被酸醋給淹死。
有那些實力弱些的嫖客,此時卻是暗暗欣喜。
他們是沒有本事攻克下這自視甚高的花魁的,如今花魁一旦開始接客,那不就意味著,以後他們使上些金銀,便也能一親美人芳澤?
不少人眼睛裡都發出綠光來,顯然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蘇汐月氣得渾身發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她嬌聲喝道:“你唱曲兒未儘興,非要拉著遠哥乾什麼?遠哥那首詞已經寫在紙上,你儘管唱個痛快,又沒人攔你!”
柳如絮嫣然一笑,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目光,盯得蘇汐月有些不自在。
“這位小姐,你是顧公子的相好麼?男子逛青樓本就是尋歡作樂來的,小姐難道不知麼?”
她語出驚人,直震得蘇汐月俏臉血紅。
麵對柳如絮這等段位的女子,她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哪裡會是對手?
“我……我不……不是,你……你莫要……莫要胡說……”
蘇汐月結結巴巴反駁,隻是那氣勢已然是泄了個乾淨。
趙承淵在一旁激動地直搓手,用胳膊肘捅了捅顧洲遠,壓低聲音:“顧兄!還等什麼?柳姑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這柳如絮挺拿腔拿勢的,自己用銀子砸了兩回都沒什麼效果。
那張煜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去。
如今竟好似跟顧洲遠對上眼了,雖然不是自己抱得美人歸。
但顧洲遠這回是跟自己一路的,能讓張煜吐血,自己臉上也有光,對此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顧洲遠心中叫苦不迭,這花魁還真是主動啊。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青田縣,侯嶽打趣他,說以他的詩才,到京城青樓,那是能一首砸倒一個花魁的。
那時侯嶽的戲言,如今竟一語成讖,真不知侯嶽那小子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看周圍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也不知是氣自己“不識抬舉”,卻了花魁美意,還是嫉妒自己得了花魁青睞。
顧洲遠還沒表態,張煜起身,走到顧洲遠不遠處,陰惻惻道:“顧縣伯,我勸你還是安分守己為好,這裡是京城,不是哪個角落裡跑來的阿貓阿狗,都能上桌吃肉的!”
趙承淵嗤笑一聲道:“張煜,你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怎麼聽著,這京城是你張家能一手遮天不成?如果我沒記錯,這大乾,應該還姓趙的不是麼?”
張煜聞言被噎得不輕,這閒話要是傳到外麵去,還不知要搞出幾個版本呢。
他老爹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可此時是萬萬不可在場麵上退卻的,他不接趙承淵的話,隻朝顧洲遠皮笑肉不笑道:“我話已經放下了,你今天敢進柳姑娘內室試試看!”
他話音剛落,顧洲遠便猛然起身。
“柳姑娘帶路!咱們內室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