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遠順著他的指引望去,果然見三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備受矚目。
紫袍玉帶的貴氣,藍衫溫潤的雅致,以及白衣狀元清朗如月的神采,確實各有風姿。
“看來這詩會吸引力不小。”顧洲遠淡淡道。
趙承淵嘿嘿一笑,湊得更近些,聲音裡帶著戲謔:“詩會上表現亮眼確實是能一舉成名,但另一方麵,也是蘇姑娘的吸引力太大。”
他看一眼一旁的蘇汐月,見她並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便放下心來繼續道:“
坊間可是傳聞,此番詩會上若能拔得頭籌,便有資格上帝師蘇府提親,求娶這位才貌雙全的蘇汐月蘇小姐。”
顧洲遠笑了笑沒有接話,他被蘇汐月拉來當擋箭牌,有他在,彆人還想奪魁?這不是想屁吃呢嗎?
趙承淵又道:“雖說我們幾個都知道這傳聞作不得準,但外頭有人信了呀。”
“你想想,蘇小姐可是帝師獨女,雖說蘇先生已卸任太傅,但聖眷未衰,尊榮依舊。”
“更重要的是,蘇先生桃李滿天下,門生故舊遍布朝野,那可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人脈金山。”
“若能成了蘇家的乘龍快婿……”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
“既能證明自身才學冠絕同儕,又能抱得美人歸,更能借此一步登天,攀上蘇家這棵大樹,這等一箭三雕的美事,誰不心動?”
“我看李弘毅、張文璟,怕是都衝著這個來的,就連那寒門出身的柳狀元,若能得此助力,於他日後仕途也是裨益無窮啊!”
顧洲遠點頭,就憑蘇汐月那嬌俏靈動的模樣,以及帝師蘇府的門第,這傳聞能引得如此多的青年才俊趨之若鶩,倒也很是正常。
顧洲遠原本以為報名就是登記個名字了事,可真排到他們時,才發現流程遠比他想的要正式和……繁瑣。
除了最基本的姓名、年歲,還需詳細填寫家世背景、籍貫。
更讓顧洲遠有些錯愕的是,報名規則明確要求,參與者必須“身家清白,家中未曾娶妻”。
這倒還能理解,畢竟牽扯到蘇汐月那“魁首提親”的流言。
但接下來一條,就讓他有些頭疼了——需有“擔保人”,且擔保人須是“德行昭著、非籍籍無名之輩”。
“還要擔保人?”顧洲遠蹙眉。
負責登記的老者抬眼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自然,瓊林詩會乃文壇盛事,豈能任由阿貓阿狗都來參加?”
“若無德高望重者作保,如何證明參選者品行端方,非是那等濫竽充數、意圖渾水摸魚之徒?”
這老登說話挺嗆人的啊,顧洲遠心裡吐槽。
他正琢磨著去找誰當這個擔保人,是蘇文淵還是溫景行?
蘇汐月卻已經笑嘻嘻地掏出身上的名帖,往桌上一拍:“我爹為他作保!”
老者蹙眉,他好似一時沒認出這位蘇家大小姐。
“你爹是誰?”
“你看了那個就知道了。”
老者低頭看了看名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嘶……”他又好奇地盯著顧洲遠看了幾眼,“蘇先生作保……”
也沒再多說什麼,揮筆便記下了。
顧洲遠見自己的名字已經登記在冊,正準備轉身離開。
那負責登記的老者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條:“按規矩,報名者還需當場賦詩一首,不拘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