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罵得極其刁鑽狠辣,將那等狗眼看人低、隻重衣冠不重品行的勢利小人,比作屁股上長眼的針,諷刺得入骨三分。
這般急智,這般犀利的反擊,讓人不得不側目。
“粗鄙!不堪入耳!”張煜臉色鐵青,怒喝道。
顧洲遠卻渾不在意,抬頭問那負責登記的老者:“老先生,這首詩,報名可夠資格?”
那老者也是見過風浪的,撚須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雖直白了些,倒也符合規矩,可。”
顧洲遠聞言,微微一笑,將那張寫有《詠針》的紙隨手放到一邊,又道:“方才見到粗俗之人,心有所感,便寫了首粗俗的詩,算不得數,平白汙了諸位的耳朵。”
他再次提筆,蘸飽了墨,神色淡然,落筆如行雲流水: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儘覺春生。千紅萬紫安排著,隻待新雷第一聲。”
一首七絕頃刻而成。
與方才那首《詠針》的粗直諷刺截然不同,此詩格調高雅,意境深遠。
讚美造物主雖沉默卻蘊含深情。
在寒冬將儘時便讓萬物感知春意,那萬千紅紫的花朵早已準備就緒,隻等待那震撼天地的新雷第一聲,便要競相綻放!
這前後不過轉瞬之間,一俗一雅,兩首風格迥異、水平天差地彆的詩,竟出自同一人之手!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反差和後者所展現出的才情震懾住了。
隨即,驚歎聲、讚譽聲如同潮水般湧起!
“這……這真是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啊!”
“先以粗詩反擊,再以雅詩正名,顧縣伯大才!”
“能寫出《迷仙引》那般動人心魄的詞,寫出此等佳作,實屬正常!”
是啊,有了《迷仙引》珠玉在前,誰能懷疑顧洲遠的文采呢?
他方才那首《詠針》,分明就是故意為之,戲耍張煜罷了。
張煜看著那首《隻待新雷第一聲》,再聽著周圍人對顧洲遠的交口稱讚,臉黑得如同鍋底炭灰。
他本想借機羞辱顧洲遠,沒想到反被對方用兩首詩狠狠打臉,尤其後一首,無論意境還是格調,都將他那首暗含譏諷的詩秒得渣都不剩!
在同一人、同一件事上,連續跌倒兩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再也無顏待下去,狠狠一跺腳,連自己那呆若木雞的弟弟也顧不上,憤然轉身,擠開人群,灰溜溜地快步離去。
隻剩下張爍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手足無措。
顧洲遠則淡然自若地完成了剩下的報名手續,仿佛剛才那場風波,不過是拂去身上的一粒微塵。
所有人看向顧洲遠的眼神都變了。
狀元郎柳召軒走了過來,他約莫二十出頭,生得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確實是一表人才。
他對著蘇汐月溫文爾雅地一笑,語氣親切卻不失分寸:“蘇小姐,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蘇汐月對他倒是沒什麼惡感,隻是隨意地點點頭:“有勞柳公子掛心,一切安好。”
柳召軒似乎對她的冷淡並不意外,目光隨即轉向顧洲遠,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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