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站著同樣麵色難看的世子張煜。
以及臉上五指紅痕未消、卻梗著脖子、眼神躲閃的張爍。
張爍回家根本就沒打算告狀,這等丟人的事情,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他隻待臉上消腫了,慢慢跟顧洲遠那個野蠻人算賬!
至於那擺攤的小娘子,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等收拾完顧洲遠,那小娘子還不是任他搓圓捏扁?
可消息傳得比風還快,早在張爍灰溜溜回府之前,英國公府二公子當街強搶民女、卻被新晉的大同縣伯顧洲遠當眾抽了耳光、連護衛都被打趴下的“壯舉”,已經成了京城某些圈子裡最新的談資。
“蠢貨!”張煜再也壓不住火氣,指著弟弟的鼻子低聲罵道。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你就敢做這種事?做事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
“你就那般急色?連天黑再動手都等不及了?”
張爍本就憋著一肚子邪火和羞憤,被兄長這麼一罵,也豁出去了,反嘴頂道:“我怎麼知道他是個瘋子?”
“再說了,要不是你之前非要寫那歪詩罵他,我又何至於當眾出醜?”
“我又不是憋了一肚子火,又怎會去撩撥那小娘子?”
他把歪理說得理直氣壯,還把責任全推回給了張煜,總之就是一句話,他張爍都是被逼才落到這步田地。
“夠了!”英國公張蹤駿猛地一拍桌子,發出沉悶的響聲,打斷了兄弟倆無謂的爭吵。
他久居上位,掌管部分京營兵權,雖已年近五旬,但威嚴依舊。
他一開口,張煜和張爍立刻噤聲,垂手而立。
張蹤駿陰沉的目光掃過兩個兒子,最後落在不成器的小兒子身上,語氣森冷:“家裡已經納了三房妾室,還不夠你折騰的?還有那青樓裡的女子還不夠你禍害的嗎?”
“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去乾那蠢事?你以為這京城是你英國公府的後花園?可以由著你為所欲為?”
張爍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
張蹤駿又將目光轉向張煜:“還有你!那顧洲遠如今聖眷正濃,太後對他感激涕零,五公主跟蘇家人都跟他走的很近,你沒事去惹他乾什麼?”
張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父親,並非是孩兒無事生非,實在是此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好了!”張蹤駿揉了揉太陽穴,轉頭朝著張爍喝罵道:“你告訴我,現在滿京城都知道我英國公府的二公子,因為強搶民女,被顧洲遠當街教訓了!”
“有些事情,不擺在明麵上,怎麼折騰都沒事兒,可一旦捅破那層窗戶紙,處理方式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眼神變得深沉而銳利:“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找他麻煩的問題,而是明天朝會,會不會有對頭趁機說事!”
“參我張蹤駿教子無方,縱子行凶!參英國公府倚仗權勢,欺淩百姓!”
張煜和張爍聞言,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之前隻顧著憤怒和丟臉,卻沒想到事情可能會上升到政治攻擊的層麵。
“這個顧洲遠……”張蹤駿眯起眼睛,手指敲擊著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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