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身體一震踉蹌，腳下一軟，差點栽倒。
秦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然後在趙明德耳旁輕聲道：“您是否還記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江州，始終是老百姓的江州，您遮不了這天，我相信，很快就有利劍劈到您的頭上了。”
趙明德閉上眼，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雖然他五十多了，但是他還想著能不能在朝上走一走。
但是這麼一鬨，朝上走？
怕是多半要提前退休養老了。
這件事，想必上麵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們還有一隊人，打著橫幅在整個江州走街串巷，保證給各位都宣傳到位，從這一刻開始，我保證，諸位都是江州的名人了，是江州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論對象了。”
秦明再次微笑著開口。
現場的這些乾部，在趙明德看了窗外後，也跟著看了一眼。
他們此刻的感受，和趙明德一模一樣。
甚至有幾個乾部不停的冒冷汗，身體都還在打擺子。
這是他們職業生涯中的送命題。
處理的好了，能落一個調職養老退休，處理的不好了，恐怕就要回到解放前了。
這是在江州這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知道此刻，現場的乾部們腦海裡都冒出一個想法。
這特麼是誰要搞我。。
這一記重拳，簡直錘到了他們的大動脈上。
“談談條件吧，總得讓我們知道為什麼吧？”
趙明德麵色蒼白，滿頭虛汗，有氣無力的數到。
秦明笑著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我們廠長交代了，讓子彈飛一會，你們不把我們當回事，那抱歉了，我們認真的時候，也不會把你們當回事的。”
沒錯，這件事最後不管怎麼處理，一定是沈崇業來找李星鋒談的。
這是李星鋒送給沈崇業的一把大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沈崇業隻燒了一把，第一把是讓各廠去庫存，回收資金。
第二把就是這件事了。
這算得上是兩個棋手之間的默契，那天下午的一個電話，沈崇業什麼都沒說，李星鋒也什麼都沒說。
但兩個人都知道，其實什麼都說了。
這把火隻要燒起來，剩下的交給沈崇業就好。
儘管是在交通基本考走，通訊基本靠吼的，甚至在農村不少地方，擦屁股都還用竹板，但是李星鋒還是低估了消息的傳播速度。
在橫幅掛出的第一時間，雖然輕工局沒把消息傳播出去，但是輕工局邊上的其他單位卻有不少人看到了。
有心之人，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遞到了政府大樓。
很快，政府大樓裡自下而上，就有很多人知道了。
包括沈崇業，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
但是他一點都不著急。
肯定有人比他難受，他一個空降兵，他反正沒有責任。
反而，這是李星鋒給他遞過來一把刀，一把能砍翻不少人的刀。
但具體砍翻誰，就看今天早上有幾個人敲門了。
懂事的，刀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不懂事的嘛！！！
哼！不知道李星鋒承包，是我推動的麼？
不知道這是我主持的第一個試點麼？
真當我是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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