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神，周圍的場景變了。
麵前出現一條獨木橋，橋隻有兩個巴掌寬，上麵布滿刀尖，底下是燃燒的火海。
聽流繁的意思，是要她從這上麵走過，隻要等抵達對麵就算通關。
刀山火海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她呼出一口氣，收斂思緒，等回宗後去找那老頭問個清楚。
現在還是趕緊通過試煉。
試探著踩一隻腳上去，刀尖鋒利直接刺穿鞋底，刺進肉裡。
這這這……
走完這條路，她這腳還能要嗎？
“其實你已經通過第五關問心考驗了，接下來這段路無論你走不走，都能去往第二層。”
商鹿眼睛一亮：“真的？”
如果算通關，她就沒必要遭這罪了。
畢竟這刀山火海看起來不簡單，前方沒有儘頭，獨木橋一直延伸到視線儘頭，火舌竄起來能將刀尖融化。
刀尖閃爍著寒光，越往前越是鋒利。
火海裡還有不少白骨屍首，都是以前失敗的人留下的。
流繁的聲音再次出現：“我流繁從不說假話。”
商鹿心裡打了一秒的退堂鼓，下一秒，堅定地邁腿走了上去。
鋒利的刀尖穿透鞋底，她臉色變白，冷汗一滴滴冒。
咬著牙堅持，不小心咬破了嘴皮，口腔裡蔓延著一股血腥味。
“你確定要繼續走？前方可是很艱難的，從古至今，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火海裡，一旦踏上必死無疑，隻要你放棄，我隨時可以將她送到第二層。”
“第二層是密林浮島，上麵有豐富的修煉資源，去晚了就被人搶走了。”
商鹿已經邁出第二步，走過的地方刀尖沾著血，劇痛從腳上傳來，每一秒都考驗著她的意誌力。
真的想放棄。
放棄了，就不必吃這份苦。
但放棄了，也意味著通關失敗。
她可不相信將試煉設置得這麼殘酷的秘境，會在第五關這麼輕鬆讓人通過，真正的考驗才開始，她現在放棄或許一輩子都通不了關。
流繁的聲音還在耳邊嘰嘰喳喳，蠱惑著她放棄，她現在痛得不行，聽到這些消極蠱惑還真有些意動。
這是在壞她道心。
她本來很堅定的，都被慫恿得想要放棄了。
不行。
不能讓它這麼說下去了。
商鹿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閉嘴，再逼逼打你了。”
“什麼？”流繁音量提高，“你敢打我，你竟然想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商鹿：“……對不起呢親，是我說話大聲了，我剛才是在罵我自己呢。”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對方威武我就屈。
流繁冷哼一聲，然後她就感覺火海竄起熱浪，火舌衝起來舔著她的腳，將衣擺都燃燒起來。
商鹿咬牙，用靈力將下半身包裹起來，在這種狀態下靈力消耗得特彆快，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路的儘頭。
一抬頭，前方仍舊是獨木橋和刀山火海，沒有岸。
商鹿屏蔽流繁的聲音，自顧自地往前走。
疼痛是不能麻木的，隻會越來越嚴重，她的神經越來越虛弱，意識也模糊起來。
身後的路越來越長，刀尖上的血越來越多，竄起的火舌要將她吞噬。
商鹿看不到岸，但人已經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