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搖月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身上全被冷汗浸濕,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好半晌,她才從驚懼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鹿鳴翹著二郎腿,哼著歌,心情美妙,仿佛剛飽餐了一頓。
她指尖纏著白發:“原來,你說謊啊。”
“弑父殺母,大逆不道,秦搖月,你膽子真大啊。”
秦搖月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一直藏在心裡的秘密被人知曉,生怕鹿鳴將這件事抖出去,天元宗是名門正派,若是她做出這些事,定不會饒恕她。
自古以來,尊師重道孝敬爹娘的人才是好孩子。
“你這樣的人不該來仙門,該去修魔啊,隻有魔道才能容得下你,為什麼要來仙門?”
秦搖月咬唇,看到鹿鳴臉色不悅,慢吞吞回答:“我不想進入魔道。”
她聽說,魔修殺人不眨眼,食人心吸人髓,她不敢去。
再加上那夜夜入夢的提示,她覺得那是她的機緣,為了改變命運,她必須牢牢抓住。
鹿鳴不屑嗤笑。
鬼扯。
但她不在乎,隻要抓住把柄就行:“乖徒兒,以後好好聽師尊的話,我便幫你保守秘密,如何?”
秦搖月意外:“你不揭穿我?”
“隻要你離仙尊遠遠的,我便保你一命,順便忠告你一句,修仙界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彆天天淨想著上去當人爐鼎。
沒出息。
秦搖月這會兒自然是說好,不敢和鹿鳴對著乾,之前被迫重新經曆一遍那些噩夢般的回憶,她不想在經曆一遍了。
鹿鳴見她還算乖巧,轉身離開小木屋。
到了屋外,她看著掌心細小的雷霆,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托商鹿的福,她一個心魔竟然能使用雷係術法。
這可真是大大的驚喜啊。
她打了個哈欠,縱身一躍,飛到山腰的寢殿找了個房間睡覺,剛吸收了一波秦搖月的負麵情緒,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山腳,秦搖月扶著門框,目送鹿鳴離開,一雙眸子明明暗暗,五指抓著木門,似要將那木頭掰碎。
弑父殺母?就憑那對無良的男女,有什麼資格做她的父母。
因為他們那該死的禽獸之欲,尋歡作樂播了種懷了她,把她帶到世上來,卻從來沒有儘過一天爹娘的責任,任由她自生自滅。
從有記憶起,她便和家裡的大黃睡一個窩,吃同一個盆,寒冷的冬天那對狗男女在溫暖的房間裡說說笑笑,她卻縮在狗懷裡瑟瑟發抖。
可後來,他們為了討好主家的小姐,將大黃殺了給小姐煲湯。
那家小姐性格暴虐,打死了幾個丫鬟仆從,他們為了錢財,將她拉去做小姐的丫鬟,天天被打被罵,身上無一塊好肉。
每次小姐打完她,就會丟兩塊靈石打發她,但那兩塊靈石從來不會變成傷藥落在她身上。
秦搖月脫下法袍,看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無一處完整的肌膚,哪怕修仙了身體日日受靈氣滋養,短時間內也無法把這些傷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