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第一醫院。
消毒水的氣味裹著白熾燈的冷光,在瓷磚牆麵折射出慘白的光暈。
清創台上散落著沾血的棉球和鑷子,不鏽鋼托盤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浪漫蜷縮在診療床上,沾著塵土與血漬的褲管被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傷口得徹底消毒再縫合,怎麼流這麼多血?”
醫生掀開沾滿血漬的紗布,眉頭微皺。
浪漫疼得蜷起腳趾,還未開口,不渝已經攥緊她發涼的手。
他擦去浪漫眼角將落未落的淚,“消毒會有點疼,忍一下。”
“嗯……”浪漫乖乖點頭。
醫生的鑷子夾著棉球剛碰到傷口,浪漫就疼得渾身繃緊。
不渝立刻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呢喃,“不怕不怕,很快就結束了。”
“嘶……”
棉球擦拭傷口的刺痛讓浪漫緊緊攥住他的襯衫。
不渝輕輕拍著她後背,輕聲說道:“疼就咬我,彆忍著。”
“我怎麼舍得咬……”浪漫悶聲咕噥。
包紮完畢後,浪漫倚在不渝肩頭,指尖無意識揪著他襯衫下擺。
“傷口處理好了,記得按時換藥。”
醫生遞過醫囑單,“男朋友也彆太緊張,沒傷到骨頭。”
“謝謝醫生啊。”不渝躬身接過單子。
“咦?”
醫生剛要轉身,目光突然定在不渝臉上。
他扶了扶眼鏡,“你是……上次那個小夥子?”
不渝一愣,隨即苦笑道:“醫生你還記得我啊。”
醫生對這對情侶的印象極其深刻。
浪漫出眾的容貌本就令人過目難忘。
而每次她受傷時,不渝總會帶著她風風火火地趕來醫院。
無論是深夜急診時不渝焦急的神情,還是掛號時他反複確認每一項流程的模樣。
不渝都透著對浪漫細致入微的關切。
這樣濃烈又純粹的愛意,在醫院這個見證了無數悲歡離合的地方,顯得格外耀眼。
“能不記得?”醫生摘下聽診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
“上次姑娘手受傷,你騎著那輛酷炫的鬼火摩托,風馳電掣地往醫院趕。”
他目光掃過浪漫蒼白卻精致的臉,繼續說道:
“再加上這位姑娘這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蛋,想不記住都難。”
不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他將浪漫摟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