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遞來餅乾的浪漫，對方指尖還沾著塑料袋上的餅乾碎屑。
“聽說吃零食會讓人心情變好……”浪漫將餅乾往前推了推，“你要不要試試？”
“滾！”
沒想到下一秒，趙詩涵突然抬手一把拍開她的手。
餅乾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浪漫愣住了，睫毛劇烈顫動了兩下。
“我都這樣了，你還專門過來嘲諷我？”
趙詩涵眼眶通紅地瞪著浪漫，“裝什麼好心人？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沒想到你這麼賤！”
“我，我……”小浪漫頓時感到一陣委屈，“不，不是的……我隻是……”
趙詩涵打斷了浪漫的話，“你以為拿點廉價零食就能顯得自己很高貴？”
她冷笑一聲，“看你這樣子，根本就舍不得買零食吧？難不成是你那個爛騎電瓶車的窮男友買的？
嗬嗬……這種幾塊錢的小恩小惠，也就騙騙你這種蠢貨好用，在我這兒根本不管用！”
“我，我……”小浪漫眼眶有些泛紅，手指緊緊攥住衣角卻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
見浪漫這副怯懦的樣子，趙詩涵愈發囂張。
她嗬嗬笑道：“農村出身吧？是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麵？
這麼容易滿足？男朋友用點小錢就把你哄得樂嗬嗬的，我說的對不對？”
餘雨落看不下去了。
她快步走上前，抬手拽了拽趙詩涵的衣袖，“詩涵你少說點！”
浪漫攔住了餘雨落。
“雨落，她說的沒錯……”
“浪漫？”餘雨落愣了愣，“你怎麼哭了？”
浪漫眼眶通紅地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
“對，我就是農村出身，一個很窮很窮的農村女孩。”
“我沒有優越的家境，也沒有漂亮的衣裳和昂貴的首飾……”
“如果不是因為他，因為我的男朋友不渝，我早就……早就死了。”
“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更不可能站在這裡。”
“在遇到他之前，我的生活一片黑暗，處處都要靠自己，什麼都要靠自己……”
“直到遇見他，我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硬撐著所有事情，終於可以讓自己做一回被寵愛的小孩……”
“我很愛他，真的很愛很愛他，他是我在泥沼裡拚命抓住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你可以笑我蠢，笑我沒見過世麵，但是你不準侮辱他，不準用你的臟嘴罵他一句。”
說到這，浪漫抬頭直視趙詩涵，眼神驟然變得冰冷。
“他從來沒看不起我，也沒嫌我窮，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說他？”
“我……”趙詩涵被浪漫驟然冷下來的氣場嚇到了。
她從未見過浪漫這副模樣，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住。
在遇見不渝之前，浪漫常常是這副模樣。
自從被不渝寵著以後，她已經很久沒露出過這般姿態。
“漫漫……”餘雨落輕喚了一聲，眼神複雜。
“沒想到你和你男朋友之間竟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
“你們一定都很愛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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