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長不死心地幾乎將數百輛運糧車全部都檢查了一遍,最終確認車上裝的全部都是泥土,壓根沒有一粒糧食。
內心氣憤之下,一張常年風吹日曬變得有些黑的臉龐也徹底紅溫,大聲呼喝道:“集合,追上那些混蛋,殺光他們。”
本來是來劫糧的,結果卻被對方給欺騙了,這對於草原騎兵們來說,可以說是奇恥大辱,必須要將護送糧食的人殺個精光,才能夠消他們心頭之恨,也不算白跑一趟。
散布在草原上的2萬騎兵,在牛角號的呼喚下,按照臨時編成的編製快速集結起來,然後就在萬夫長的帶領下,朝著運糧隊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
數萬沒有馬匹代步的民夫而已,就算他們率先逃跑,也不可能在遼闊的大草原上,逃出太遠的距離,他們隻要略微花費一點時間就能夠追上,到時候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萬馬奔騰,2萬心中帶著怨氣的草原騎兵,策馬飛奔,一路追擊,不過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看到了先行撤離的運糧隊,那狼狽而逃的背影,讓他們心中的火氣都略微消散了一些。
“殺。”
不知道是誰,猛然發出了一聲怒吼,一個個草原騎兵,再度提速,催動胯下戰馬不斷提速、再提速,想要儘快追上前方的人群,然後用手中的彎刀收割生命。
一方是步行,一方是有戰馬代步,速度壓根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兩方人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被拉得越來越近。
眼看著慌亂逃竄的人群就在眼前,衝在最前方的草原騎兵們,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中彎刀已經高高舉起,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一顆顆人頭衝天而起的場麵了。
以草原騎兵的騎射水平,在這個距離上,已經完全可以開弓放箭,用引以為傲的騎射工夫大量殺傷前方逃竄的人群,可卻是沒有一個人取出弓箭。
就算隊伍中有人拿出了弓箭,也被周邊的同伴給製止了,自認為被戲耍了的草原騎兵,覺得用弓箭殺人,太過便宜這些秦國人了,必須要用彎刀砍掉他們的腦袋,才是最好的懲罰。
甚至有些心理變態的草原騎兵,心裡還想著不能一刀殺了對方,要儘情地折磨對方,例如砍斷他們的手腳,將他們丟棄在草原上,任其自生自滅。
濃鬱的血腥味,將會吸引來無數草原狼還有天上的獅鷲,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野獸啃食他們身體上的肉,那才是真正的懲罰。
“噗通”、“噗通”、“噗通”
“啊”、“啊”、“啊”
眼看著草原騎兵就要追上秦國人的隊伍,手裡的彎刀即將飽飲鮮血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在一聲聲沉重的聲音之中,原本平坦的地麵,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衝在最前方的草原騎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戰馬的馬蹄就陷入到了陷坑之中。
陷坑的深度至少超過了3米,這樣的高度足以將草原騎兵連人帶馬都給“吞噬”進去,坑底還有插滿了削尖的木頭,尖頭朝上,人、馬落入其中,當場就被刺個了腸穿肚爛。
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內臟從巨大的傷口處灑落出來,落在了陷坑之中。
一匹匹戰馬,被多支木頭的尖頭刺穿了身體,因為劇烈疼痛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卻也無法擺脫,根本就站不起來。
最前方的草原騎兵紛紛掉入陷坑之中,非死即傷,身後的草原騎兵,同樣缺乏準備,倉促之間根本就來不及控製胯下戰馬,徑直撞了上去。
他們的運氣倒是不錯,畢竟坑底的木頭正插在同伴和戰馬身上,後續掉落的他們,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從天而降的他們,卻是抹殺了先一步掉落陷坑的同伴們,最後一絲活命的機會。
落入陷坑,一時半會可爬不起來,身後還不斷有騎兵湧來,除非僥幸到極致,尚在空中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逃出陷坑的幸運兒之外,剩下的人,還不等從掉落陷坑產生的頭暈目眩中清醒過來,就被後續掉落下來的騎兵和戰馬給壓在了下麵。
那麼重的戰馬,他們無法將其推開,時間一長,狹窄空間中的空氣不足,就能夠讓他們陷入窒息狀態。
“籲”、“籲”、“籲”
一連那麼多草原騎兵落入陷坑之中,後方的那些草原騎兵就算反應再慢,有了同伴的倒黴,他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紛紛拿出渾身解數,幾乎將手中的韁繩扯到了極致,想要控製高速奔馳的戰馬。
一聲聲略微帶著一絲痛苦的嘶叫聲中,被用來勒住的戰馬,被迫降低了速度,在臨近陷坑之前,總算是徹底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