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衛先鋒部隊的士卒們,本就是遭遇了突然襲擊,反應有些遲鈍,好不容易拉開的陣型,被一群黑甲士兵衝擊,當時就扛不住了。
頂在最前排的刀盾兵們,或死或傷,頃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半,將身後那些弓箭手、長槍兵們給暴露了出來。
最關鍵的是,這些士卒,有一部分的編製已經被打散,正在進行重新集結,還沒有重新組織起來呢,就被龍武衛的黑甲士兵殺進了陣型之中。
無奈之下,右武衛的這些士卒隻能陷入到各自為戰的狀態之中,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陣型還有配合了,一心隻想著保住自己的小命。
右武衛的士卒,在戰鬥力方麵本就比不過龍武衛,裝備也差了一截,如今各自為戰,沒有任何配合,與結隊作戰,配合默契的龍武衛黑甲兵作戰,差距就更加明顯了。
刀光劍影之中,不斷地有人倒下,也有人捂著自己的傷口痛苦哀嚎,更有手臂或者大腿被斬斷的士卒倒在地上,不斷地打滾,叫聲那叫一個淒慘。
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大量的血液就如同不要錢一般從鮮活的軀體之中流逝出來,將地麵染紅了很大一片。
戰場上的傷亡極大,但注意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傷員,大部分都是屬於右武衛的,屬於龍武衛一方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這種戰損比充分體現了雙方戰鬥力上的巨大差距。
不大的開闊地,兵力不適合完全展開,更加不適合騎兵突襲,原本騎在戰馬上的劉校尉索性放棄了自己的戰馬,改成步戰,帶著親衛和好不容易召集起來的百餘名士卒,衝過混亂的隊伍,衝到了最前方。
一邊拚命阻擋黑甲士兵的衝擊,一邊大喊大叫道:“兄弟們頂住,王將軍的援軍很快就到。”
“堅持住,援軍一到,咱們就可以反敗為勝。”
穀口還有穀外的地形環境,的確限製了大部隊作戰,哪怕後麵的主力出了山穀,增援上來,也依舊是他們這支先鋒部隊頂在最前麵。
不過這並不妨礙劉校尉用援軍消息激勵、鼓舞麾下的士卒,若是失去了士氣,戰鬥力又比不上,再這麼打下去,還不等援軍出穀,他們就要崩潰了。
先鋒部隊一旦崩潰,穀口的通道就會徹底落入龍武衛的掌控之中,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殺進山穀,隻需要在穀口外麵布置幾排弓箭手,就可以將穀口封鎖住。
山穀中的主力部隊,想要出穀,首先就要承受一輪又一輪的箭雨洗禮,還能夠有多少人存活下來?
而且就算主力部隊頂著箭雨覆蓋,強行衝出山穀,龍武衛的精銳步兵也已經嚴陣以待,手裡的刀槍將會將他們所有的希望全部斬斷。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劉校尉在麾下部隊近半都陷入混亂的情況下,依舊不願意放棄,哪怕親自上陣也要死死地擋住龍武衛黑甲兵的猛攻,為山穀中的主力部隊爭取時間。
想法很好,可惜劉校尉太過高看了自己,他的武力屬性不過剛剛突破60點,剛剛踏入了武將的門檻,僅僅是一個不入流武將而已。
不入流的武將,雖然也是武將,但他如今所麵對的,都是武力屬性超過40點的精銳士卒,雙方的確不在同一檔次上,甚至可以說差距極大。
可結成戰陣的黑甲兵,彼此配合、聯手作戰,也給劉校尉帶來了極大的麻煩,雖然在劉校尉的拚命之下,一個個五人小隊在他手中破碎,甚至連一點傷勢都沒有給劉校尉留下。
可劉校尉的親衛還有召集起來的百餘名士兵,卻是在快速減少著,他們可不是劉校尉,沒有這麼強的武力,根本就擋不住如狼似虎的黑甲兵。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校尉身邊的黑甲兵越來越多,比一開始的時候,還要更多一些,給他一種殺一個來兩個的錯覺。
每一次都是全力出手,對於體力的消耗可不小,大聲地喘息著,感覺手中的兵器越發沉重。
“賊將受死。”
拚著後背挨上一刀,一刀砍掉了一名黑甲兵脖子的劉校尉,還來不及發出一絲呻吟,就聽到左側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下一刻就看到原本圍著自己的黑甲兵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一名身材壯碩、身穿鐵甲的威武將領順著黑甲兵讓開的通道殺了過來。
人還沒有靠近,劉校尉就感覺到對方身上那強大的氣勢,還有一股濃濃的殺機牢牢地鎖定著自己,武將的直覺告訴他,他不是此人的對手。
可現實根本已經容不得劉校尉去仔細琢磨,也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隻是頃刻之間,那名壯碩的將領就殺到了麵前,手中大關刀當頭劈下。
幾乎是想都不想,劉校尉將手中大刀橫舉在頭頂,想要擋下這一刀。
“鐺”
火星四濺之中,一道清脆的金鐵碰撞聲響起,震得劉校尉的耳膜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