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這邊的攻城進度略微慢了一些,卻也不會影響到大局了,在常遇春的身先士卒之下,西門被率先攻破,城牆失守,守城的右武衛守軍,除了當場陣亡和負傷以及投降的,剩下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撤離,都已經向著城內而去。
拿下城牆的常遇春,帶著進城的士卒們,一路猛追猛打,將這群敗兵像攆兔子一樣往城內驅趕。
城池防禦本就是一個整體,一麵城牆被突破,自然也就會影響到其他三麵城牆,尤其是與西門直接相連的北門和南門,他們是最先發現不對,也是首先受到影響和衝擊的。
南門也就罷了,那是廉頗故意留出來的一條活路,沒有派兵進攻,可北門卻是廉頗親自負責的方向,攻勢同樣很猛烈,於禁帶著先登死士多次殺上城頭,給守軍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西門一破,常遇春帶著士卒追殺敗兵,徐達也帶著主力進城,並且分出兵馬由傅友德、湯和等將領率領,殺向了北門和東門。
北門和東門的守軍,已經先後收到了西門被攻破的消息,頓時就亂了陣腳,本來在廉頗、李牧的猛攻下,他們就是在勉力堅持,如今後院起火,哪裡還能夠堅持得住。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幾支兵馬放棄了戰鬥,向著南門逃離,這一舉動產生了連鎖反應,讓更多的軍官、士卒們也生出了彆的心思。
不戰自潰的守軍,讓廉頗、李牧所部輕鬆奪下了北門和東門,左武衛的數萬大軍,終於徹底殺進了德威府府城。
廉頗不是白起,沒有想著將德威府府城的守軍全部消滅,在南門外雖然安排了一支趙邊騎巡弋,但也不過是為了痛打落水狗,沒有想要切斷府城守軍退路的意思。
清理府城內的守軍、占據城內各處咽喉要地,乃至從南門追擊潰敗的守軍部隊,這一係列行動,可是需要不短的時間,等到戰火徹底消散,時間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德威府府城被廉頗拿下,一批官員也已經進了城,接管了城內內政,登出榜文安撫百姓,清點府庫物資,忙得是不可開交。
城內各處要道,都有左武衛的士卒把守,每條街道上都有巡邏隊,那些趁著戰亂而想要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多被軍隊斬殺,還有一些右武衛的敗兵,同樣沒有能夠蒙混過關。
軍營之中,關押著上萬名右武衛的俘虜,大部分都是新近征召的新兵還有民夫,有戰鬥力的老兵並不多,一個個惶恐不安,看著周邊左武衛士卒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兵器,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城內那些豪族、商人們,都把護院集結了起來,下令謹守大門,擔心左武衛的軍隊破門而入。
葉白還有他麾下軍隊的名聲,這些消息靈通的人,當然是聽說過,也都知曉的,但凡事中怕萬一,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人會因為貪念而對他們下手,就連理由都是現成的,光是支持右武衛守城這一條就足夠了。
左武衛的大軍僅僅在府城內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再次出發了,廉頗親自帶著4萬兵馬駐守府城,由李牧、常遇春兩人分兵領兵兩萬,分兵兩路,繼續南下,攻占府城以南區域的多座縣城。
這些區域的駐軍兵力並不算多,就算加上從府城逃離的敗兵,全部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兩路大軍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除非右武衛有新的援軍北上,否則拿下這些縣城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李牧與常遇春兩人商議過後,沒有選擇齊頭並進的方式,而是李牧帶著以趙邊騎為主的騎兵部隊,星夜兼程南下,封鎖德威府南下的道路,將南麵幾座縣城剩餘的守軍全部堵在德威府境內。
而常遇春則帶著步兵,沿著官道行軍,一路攻擊前進,攻克每一座縣城,最終與李牧彙合。
這樣的進攻方式,雖然在時間上要長了一些,但卻是穩紮穩打,每一座縣城都能夠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還能夠將所有的右武衛駐軍,全部消滅,不會有多少幸運兒逃離。
不同的指揮風格,使得左武衛徹底攻克德威府的時間,要比龍武衛更晚一些,不過卻也沒有晚上多久,也就多花了大約7天左右的時間。
陽昌府、德威府被攻占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這種消息也不可能隱瞞得住,駐紮在攏北郡內其餘四府的右武衛大軍在驚慌之餘,也趕緊調兵遣將部署防禦,防備葉白大軍繼續南下。
與此同時,右武衛的大將軍還派出傳令兵,八百裡加急向朝廷彙報戰況,雖然如今的朝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失去了往日的尊嚴,但大義名分還在。
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的諸位皇子、大臣們,雖然對葉白大軍南下早就有所預料,但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很多人都心生恐懼。
諸位皇子們,難得的暫時放下了成見和爭鬥,以朝廷的名義,讓龍椅上的那位“假皇帝”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聖旨,斥責葉白居心叵測,妄圖謀反,嚴令他立刻撤軍,將陽昌府、德威府交還給朝廷,並且不得乾涉中原四郡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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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是寫好了,也安排了人員趕往西北傳旨,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樣的聖旨,根本就不足以打消葉白南下的念頭,還是要靠軍隊說話。
某位皇子提議,暫時罷戰,集結全部的兵力北上,阻止龍武衛、左武衛的南下,在擊敗兩軍主力之後,攻入西北地區,拿下西北三郡。
這個提議到底有沒有私心暫且不論,卻並沒有得到其他皇子們的讚同,葉白的威脅是不小,但離著還有些遠,最先遭殃的乃是右武衛。
右武衛雖然在明麵上分裂,並且投靠到他們幾位皇子麾下,但一直用葉白的威脅當做借口,始終不願意南下,駐紮在攏北郡沒有動彈。
幾位皇子多次下令調兵,讓他們南下參戰,可右武衛都沒有行動,這難免會讓皇子們生出一些心思來,認為右武衛不服從命令。
此刻右武衛遇到了麻煩,在皇子們看來,正是徹底掌控右武衛的絕佳機會,隻要讓右武衛在龍武衛、左武衛手中吃了虧,他們自然能夠明白,唯有全心投靠才能夠得到支持和援助。
有了這樣的心思,不管其他人如何勸說,幾位皇子都沒有動心,所謂的聯合並沒有能夠落到實處,隨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有朝廷或者其他皇子們的支援,右武衛如今不過隻剩下7萬餘人,哪怕把府軍、新兵們都給加上,全部的兵力也就隻有15萬人,裝備不齊、戰鬥力低下,如何能夠擋得住龍武衛和左武衛。
明知道打不過,可為了身家性命,右武衛的大將軍也是連連下令,調集兵力,在陽昌府、德威府南下的道路附近設防。
全力動員起來的右武衛,展現出了驚人的服從性,對於大將軍的命令沒有半點含糊,更讓有些人在意的是,明明已經分裂的右武衛,此刻卻是如同一個整體一般。
大家都不是傻子,哪裡會看不明白,右武衛之前的分裂全都是假象,是故意做給朝廷看的,實際上這支新建的衛軍部隊,一直都牢牢地掌控在新任大將軍手中。
得知這個消息的幾位皇子,頓時暴跳如雷,因為他們就是被蒙蔽的那些人,當初他們在得到了右武衛的投靠之後,可是大喜過望,又是封官又是賞賜錢糧,沒有半點吝嗇,結果現在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竟然是一場騙局。
巨大的落差感,讓這些皇子們心中的憤怒難以壓製,當初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憤怒,畢竟這可不是單純的背叛,而是將他們當成傻子一般玩弄,自詡頭腦過人的幌子們,如何能夠接受這等結果。
亂臣賊子的名頭,還沒有落到葉白的頭上,倒是先一步落在了右武衛的大將軍還有諸位領兵將領的頭上,雖然中原戰事激烈,他們一時間抽不出兵馬解決右武衛,可攏北郡的地方官員們,都已經接到了命令,不再為右武衛提供任何錢糧的支持,儘一切力量拖右武衛的後腿。
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就難了,攏北郡的府軍,早就已經被右武衛接管了,地方衙門除了衙役捕快還有巡城壯丁之外,連一兵一卒都無法調動。
在沒有掌握兵權的情況下,要公然為難手握10幾萬大軍的右武衛大將軍和諸位將領,這些地方官員們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秦國已經大亂,朝廷的命令很多時候就如同一張廢紙一般,沒有半點效果,右武衛大將軍能夠把皇子們當傻子耍,自然也就不會在乎他們這些地方官員,真要是惹急了對方,抄家滅族都隻是等閒。
不光是各地方官員們,就連地方豪族還有世家門閥,也不敢公然對抗右武衛,對從京城傳來的話嗤之以鼻。
至少在明麵上,他們不可能與右武衛產生什麼齷齪,頂多是在暗地裡做點手腳而已,而且還得要小心謹慎,以免被右武衛發覺,為自己和家族招災引禍。
依舊待在錦淩郡沒有動身的葉白,在收到錦衣衛送來的情報之後,也是大吃一驚,趕緊把陳平叫過來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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