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的高處,不同於絕大多數人需要依靠靈墟的變化,才能獲得一片尚能容身的所在。對於大能們來說,想要在哪裡存身,則要容易的多。
這會在一片飄蕩的雷雲中,道道雷霄倒卷其上。就宛如向天際延伸的銀河一般,璀璨而又神秘。
其實也不能說這雷霄就是朝著天上卷去,畢竟在整個天外天的深處,虛空破碎、天地易轉,因此這會到底是上是下還真不好說。
甚至也許對於修為稍低一些的人來說,就光僅僅是這樣的錯亂感覺。就足以讓他們稍微呆久一些,就會發瘋。
而在這一片飄蕩的雷雲之上,一個宛如教書先生般的中年老者,正拿著一柄玉鏟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從雷霆中長出的株株奇花異果。
就好像他如果稍有不慎的話,這些奇花異果就會被它們根莖下麵的滾滾雷霆之力,擊得粉碎一般。
而就在中年先生的身後,則有兩男一女三個人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側。其中那女的身背一柄湛藍長劍,而那兩個男的則一人背琴一人握扇,就仿佛像是聽訓的弟子一般。
隻見那個中年先生極其小心的輕輕一鏟下去,就從雷霆之中宛如掘出來一小叢黑色的漩渦似的。
而從這黑色的漩渦中,就見這個中年書生輕輕一捏,從裡麵捏出一個有著一張古怪臉龐的蘆葦般的細長黑影。
這黑影被中年書生捏住之後,還吱吱叫地拚命掙紮。直到中年書生的雙指間閃過一道紫青二色的雷霆出來,才終於將它殺滅於無形。
那個中年書生搖了搖頭,將白得宛如透明如玉般的雙手擦了擦。才好像記起身後有人似的,回過頭來,極為溫潤地笑了笑道:
“這天外天哪裡都好,唯獨就是這盤絲鬼夜奴著實有些煩人。要不是這盤絲鬼夜奴,恐怕我這南秋古靈草還能早一千年收獲。”
“哦,對了,你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站在最外側的那個背著琴的男人連忙恭恭敬敬地躬身道:“啟稟紫宸師叔,我等覺得此事倒不妨將計就計”
“哦!”紫宸老祖就像是不置可否似的,又轉過身去,輕輕的揮動玉鏟。就像腳下的雷霆是肥沃的泥土,而他則是一位老農認真的在給植株鬆土一般。
隻見他神情專注嚴肅,竟然再一次細細找尋起這惱人的盤絲鬼夜奴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一邊找,一邊倒是不緊不慢地道:“何小子,聽說你這次在朱家那不爭氣的小子的手上受了不少的苦。”
“但是你倒是沒有因此記恨朱家,也沒有站在孔家這邊說話,這一點是你師傅教得好啊!”
跟在紫宸老祖身後的三人見紫宸老祖終於開始開口,連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繼續低下頭來,一聲不吭地聽著紫宸老祖的訓示。
隻見得紫宸老祖繼續道:“這一次朱家固然做得不對,但是既然罰也罰了,朱家的家主也自願退出閣主的競爭,這件事情,我看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大家如何一致對外!”
他身後的三人聽了這話,除了天琊劍毫無表情之外,山河扇雙目之間露出一絲令人玩味的色彩,而何太急則雙肩微顫,顯然這兩人的心中都不平靜。
而紫宸老祖寰照萬裡,又如何會不把身後山河扇與何太急一絲一毫的表情全都儘收眼底?
不過他卻仿佛像是毫無所覺似的,繼續又捏了一隻盤絲鬼夜奴出來殺滅。然後才微微側頭,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皺了皺眉地道:
“交通魔門可是大忌,孔家既然是太微閣下一任的閣主,那這一次孔家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話顯然何太急並不好接,畢竟何太急除了是孔盈盈的師兄外,這一次也遭了朱家的災。因此不管他說什麼,都好像是在偏幫孔家似的。
所以山河扇見此情形,連忙躬身拱手道:“師叔容稟,孔家的意思是,不論師叔下何決定,他們都全力支持!”
“嗯!”聽了山河扇這話,紫宸老祖終於直起了身子,擦了擦手,輕輕一擺。眾人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剛才大家還在花叢之中,這會竟直接就換到了一座小亭裡。
這種縮地成寸的神通,顯然不會讓見多識廣的三人有多驚訝。但是三人麵前則同時都多了一個小幾和一杯清茶,卻讓三人一驚,其中山河扇有些大喜地道:
“恭賀師叔,神通大進,竟然連這旋乾轉坤的神通也練成了。”
紫宸老祖嗬嗬一笑,大袖一擺之下,當先坐下。然後示意道:“這乃是老夫新得的飄兮流嵐茶,諸位師侄,且嘗上一嘗,就算是與老夫同賀老夫的這門神通終於練成了!”
坐在一旁的天琊劍神色一動,好聽的聲音宛如黃鸝一般,頗為清麗地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喝一小口,就能省卻五十年修為的飄兮流嵐茶?那晚輩可真要細細地品一品了!”
紫宸老祖對於有人識茶似乎頗為高興,哈哈哈地對著天琊劍道:“修為還是自己修煉的好,依靠外物終究不是正途。對了,浦姑娘,這段時間聽說你四處出征,斬獲頗多,著實是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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