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怒罵一聲,就是開乾,可是身上沒勁兒啊。
但是這年輕人一把掐住了江河,身子一翻就把他摟住了,直著舌頭大叫道:“沒喝好,誰都不許走!”
好家夥,原來是這個。
但是麻煩你瞪大你的眼睛珠子瞅瞅,我們哪像沒喝好啊。
我特麼都喝斷片啦,現在還難受得要命呢。
再瞅瞅劉二,腸子都快要從嗓子裡吐出來了。
這不叫喝好,啥叫喝好啊,非把我們喝死在這啊。
這可不是一般的盛情難卻,他真要是現在下車要走,隻怕這些鄂倫春能殺了他。
大鹿村是鄂倫春聚居的村子,在山大裡頭呢,趕馬車一天都走不到地方。
江河的酒意上湧,索性又縮到了麅子皮底下。
三層麅子皮往身上一蓋,哪怕零下四五十度,依然熱的乎的。
劉二吐完了,哆哆嗦嗦地縮回到麅皮底下,也呼呼地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河醒了過來,麅子皮底下很熱鬨,那些鄂倫春喝多了,也縮到了麅子皮底下睡了起來。
一抬頭,漫天星鬥。
再一扭頭,無人駕駛。
那匹老馬,拉著馬車,也不用人趕,不緊不慢地沿著路走動著,腦袋上掛的銅鈴,隨著它的走動,發出誇誇的聲音。
馬的嘴巴處還掛著一個絲袋子,袋子裡裝的是豆餅精料,老馬時不時還會低頭吃上幾口。
幽暗的路邊林子裡,有幽綠的眸子閃動著。
隨著馬車走近,幽綠的眼睛迅速消失。
一匹馬,拉著一車拉呼嚕的人,還是勇敢的鄂倫春,估計這一帶的野牲口,早就記住他們身上的酒味兒了。
江河也不用擔心這匹馬把他們拉丟了,老馬識途嘛,這道人家熟著呢。
一直走到東方亮起了魚肚白,馬車終於走進了一個白雪覆蓋的村子。
喲喲的低吼聲響起,七八隻犴,晃著大板角,從他們前方走過。
江河見獵心喜,伸手要去拿槍,後頭,一個女人騎著一頭犴,背著一把56半顛顛地跑了過來。
江河啊喲了一聲,敢情這是人家養的啊。
那個大臉盤子的女人,看到江河的時候眼睛一亮,然後騎著犴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引得犴群都跟著轟隆隆地狂奔了起來。
這山中小村,少見外人,現在突然來了一個,全村都興奮了起來。
江河他們被春雨的三叔拽到了家裡,她這位三叔叫奇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