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蔫悶不吭聲地砸冰翻石頭撈蝲蛄,很快撈了半土籃子,大得有小二兩,小的也有指頭那麼大。
苗老蔫雖然沒吭聲,但是他的嘴唇已經凍得青紫,胳膊和半拉膀子凍得通紅,人也不停地哆嗦,都快僵硬了。
江河忍不住說:“爸,差不多了!”
江河這一聲爸,叫得苗老蔫又一哆嗦,差點紮到冰窟窿裡去。
苗老蔫哆嗦著穿好衣服,這才後知後覺地說:“年輕人,能吃,少了不夠!”
“夠了夠了!”
苗老蔫人挺好的,就是蔫嘛,苗媽那邊的性子,就太現實了點,不過以江河現在的實力,敢蹦高,就算是親丈母娘,也得給你壓下去。
苗老蔫整個人都快要凍透了,還是劉二從兜裡掏出他們平時用來治傷的烈酒,給他喝了幾口,臉色這才紅潤了起來。
回了家,把魚收拾出來,這蝲蛄可得好好捯拾一下。
蝲蛄這玩意兒,老百姓這不吃的。
鎮上倒是有賣的,煮熟了,紅通通的,兩分錢一個,小孩子買來當個零嘴吃。
但是要整的好吃,還得重油重料,或是下功夫才行啊。
大個的挑出來,直接做個蒜蓉的,不是不想做麻辣的,而是沒那個料啊。
小一點的,抽去蝦線,直接放到搗蒜缸子裡搗成汁,再用紗布過濾成汁,水開之後,沿著鍋邊慢慢往裡倒,然後它就會凝結成塊,有點像還沒壓實的豆花。
所以,這道菜,也叫蝲蛄豆腐。
這一桌子菜,連豬肉酸菜燉粉條子都沒人吃了,一個勁地扒蝲蛄吃。
特彆是那一盆蝲蛄豆腐,就一個字,鮮亮。
春雨一邊喝湯一邊說:“哥哥,要不咱彆打獵了,咱就整這倆菜,指定比打獵還掙錢!”
江河哈哈一笑,整急眼了,老子還真就上街賣蒜茸麻辣蝲蛄去。
重生者靠這個賺第一桶金,沒毛病,至於油啊,料啊,價格啊什麼的,什麼合不合理的完全不用考慮。
我們春雨一把大斧狼群七進七出了,還考慮個屁的合理性啊。
苗老蔫看起來悶不出的,但是賊能喝,悄麼聲地陪著江河和劉二喝了二斤多,臉不紅不白的啥事兒都沒有。
反倒是江河,喝得有點懵了。
晚上江河和苗小玉睡小屋,兩口子和春雨還有劉二,睡外麵的大炕,這麼安排,也沒毛病。
不過,從這方麵也能看得出來,老苗家在村兒裡,人緣是真不咋地,家裡來且(客人)了,給找個宿都找不著。
江河睡到半夜,迷的糊地起來撒尿。
冬天冷,一般都是在屋裡的泔水桶裡尿,早上再倒菜園子裡去當上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