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就在許平秋凝神感應那稍縱即逝的窺探感時,陸傾桉警惕的聲音通過同心契,傳入他腦海:“這聖女玉牌有問題,藏有禁製,剛才有人在窺視我。”
“是嘛?”
許平秋心中微動應了一聲,不由也遲疑了起來。
難道,所有進入洞天的人都要挨著一下,是自己剛剛太敏感了?
可那感覺消失得也太乾淨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還是有些太反常了。
許平秋一時間無法斷定。
但基於謹慎,他傾向於最壞的可能,來自合歡宗洞真境強者的窺視。
不過,既然他們沒有直接出手,許平秋便也當做沒有察覺,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暫時將疑惑壓下,默契的收斂了氣息,牽著手悄無聲息的接近下方那片連綿起伏、奢華靡麗的建築群。
越是靠近地麵,空氣中那股甜膩得發齁的異香便越發濃烈,如同某種無形的、溫熱的潮水,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讓你不得不熱血沸騰,來到春天。
在這種香氣的作用下,放眼望去,街道兩旁,光天化日之下,景象不堪入目!
寬敞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男男女女,如同野獸般,肆無忌憚的糾纏在一起。
或是在華麗的玉石路麵上翻滾,或倚靠在雕梁畫棟的廊柱之下,進行著旁若無人的苟且,更有甚者,還有專門搭建的高台,進行著各種匪夷所思、花樣百出的公開表演……
“這霧氣,不簡單啊。”
許平秋和陸傾桉停留在半空,看著下方彌漫的粉色霧氣,他不由想起了當初藍雨伯施展的迷神欲霧。
但藍雨伯那點手段,和眼前的景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粉色的霧氣,顯然不僅僅是催…那麼簡單。
它似乎能徹底侵蝕人的神智,讓人“迷失”自我。
不知饑渴,不知疲倦,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在驅使著他們的身體,如同飛蛾撲火般,永無止境地沉淪在這片聲色犬馬之中。
甚至於,有人已經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已經‘馬上風’了,但另外一人卻渾然不覺。
麻木。
瘋狂。
扭曲。
眼前的一切,都讓許平秋的心頭感到一陣沉重的壓抑。
“應該是迷神欲霧,但……”
陸傾桉秀眉微蹙,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到了,清冷的眸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目光掠過那些沉淪的人群,街道兩旁,還矗立著一些造型極為奇特的黑色建築。
這些建築通體漆黑,材質非金非石,表麵如蜂巢般的孔洞,鑲嵌著一些黯淡的‘靈石。’
時不時地,便會有一些修士,跌跌撞撞地從旁邊那些縱情聲色的場所中走出來,匆匆地來到這些黑色建築前。
他們伸出雙手,緊緊按在建築冰冷的表麵,口中念念有詞,神情狂熱而又專注。
緊接著,他們體內的靈力便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不受控製地、源源不斷地湧入那些黑色建築之中,注入那些早已黯淡的靈石之內。
隨著靈力的注入,那些黯淡的靈石會重新泛起微弱的光芒,而建築頂部的孔洞中,則會噴發出一股股更加濃鬱、更加甜膩的粉色霧氣。
那些奉獻了修為的修士們,會立刻湊上前去,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入那些粉色霧氣。
“呼…爽!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