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錦王前腳出宮,在郡主府接上那小丫頭又匆忙進宮了?”莊詩涵怎麼想,都覺得此事透著古怪。
柏青站在身後為她捏肩,猜測道:“許是陛下想念孫女了,便讓錦王殿下帶孩子入宮陪綁。”
莊詩涵不由冷笑,“那個野丫頭連生母是誰都不知道,長得跟錦王也沒半點相似,究竟是不是他的種都兩說。
陛下是何其精明的人,即便是因為錦王的關係愛屋及烏,也隻是做做麵子工程罷了。
他絕不可能,真的把這種來曆不明的孩子當成親孫女兒疼。”
柏青順著她的話道:“郡主說的是,畢竟安王於寧王膝下如今也都有子女。
即便陛下是舐犢情深,想要看一眼孫輩,也輪不著錦王府的嬌嬌小姐。”
什麼叫舐犢情深?
皇家那種地方,連親父子之間都沒什麼感情,就更彆提所謂的隔輩親了。
親生的孫兒都沒見他多關注,更彆提那個小丫頭了。
難不成……
莊詩涵轉過頭,眼神分明多了興奮。
她急忙問:“柏青,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
柏青道:“屬下隻是一個小小管事,消息並不靈通。”
可他麵上顯而易見的心虛,卻騙不了人。
莊詩涵不由沉了臉,冷聲道:“柏青,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
柏青捏肩的手猛地一僵,遲疑道:“屬下隻是今日偶然聽食客閒扯了那麼一句,當不得真。”
怕她不信,他又道:“那位客人來之前便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進了包廂就開始扯著嗓子嚷嚷些亂七八糟的。
屬下怕招惹麻煩,就自作主張送了兩壺酒和幾個小菜進去。”
莊詩涵激動問:“他們都怎麼說的?”
柏青:“這……”
“說還是滾,你自己選一個。”
“郡主消消氣,我說。”
雲霄殿。
宣德帝聽著德海的話,冷笑道:“朕沒顧上找她的麻煩,她竟還敢來!”
宋言汐正好端著藥進來,趕忙勸道:“陛下消消氣,怒急傷肝。”
他如今的身體,即便是靜養也未必有幾年好活,就更彆提時常動怒了。
即便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每每動怒時也會感覺到明顯不適。
情緒失控,便是自取滅亡的伊始。
宣德帝聽懂了宋言汐的弦外音,深吸一口氣道:“告訴她,朕的病有言汐丫頭照顧,用不著她。”
“這……”德海一臉為難。
看出端倪,宣德帝冷聲問:“她還說了什麼?”
想著宋言汐方才的話,德海哪裡敢開口。
若真將陛下氣出個好歹來,他便是死一萬次,也是無用。
可若是不說,以陛下的脾氣,此事怕是很難善了。
不過片刻功夫,德海已經滿頭是汗,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宣德帝一眼便看出他的顧慮,冷聲道:“你隻管說,朕恕你無罪。”
話雖如此,德海卻仍不敢開口。
這根本就不是有罪沒罪的事。
宋言汐猜到什麼,看向宣德帝道:“陛下無需動怒,臣女去見一見詩涵郡主,她死了心便會自行離開。”
宣德帝冷沉著臉道:“區區一個郡主,不必太將她當回事。
這裡是皇宮,不是她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聽著他話語中的輕蔑,宋言汐不由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