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點點頭,解釋道:“娘娘屋內的盆景被人動過手腳,每日所澆的水裡含有致幻的藥。
長此以往,難免有損內裡。”
玉貴妃臉色陡然一沉,怒罵道:“紅蕊這個賤婢!”
她看向連翹,“那個賤婢何在?”
“回娘娘,紅蕊已於昨夜畏罪自儘了。”
“死了?”玉貴妃眼神陰冷,“真是太便宜她了,把那個賤婢的屍首給本宮拖下去喂狗!”
膽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簡直是活膩了。
見連翹站著不動,玉貴妃眼底多了惱意,“怎麼,本宮已經用不動你了?”
連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顫巍巍道:“娘娘息怒,紅蕊的屍體如今在鳳儀宮。”
玉貴妃冷笑,“本宮的人,怎麼會跑到皇後宮中?
總不能,她謀害了本宮,轉頭又跑到鳳儀宮去跳井自儘。”
光是聽著,她都覺得荒唐。
見連翹磕磕巴巴的模樣,玉貴妃嫌棄道:“蠢東西,學個話都學不明白。”
她看向宋言汐,涼涼道:“還是你來說吧,免得本宮被這麼個蠢貨氣死。”
連翹抹了把眼淚,委屈的退到一邊。
玉貴妃瞥了她一眼,低罵道:“跟了本宮幾年了也沒個長進,竟然還有臉哭。”
宋言汐斟酌著,將昨晚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從玉貴妃的反應來看,後麵發生的事情,她一概都不記得。
至於說了什麼話,更是忘得一乾二淨。
想著自己昏睡時做的那場夢,玉貴妃臉色難看問:“本宮昨晚,是不是說了不少混賬話。”
宋言汐如實道:“臣女過來的晚,並未聽到什麼。”
聞言,玉貴妃的臉色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沒聽見,卻沒代表其餘人也沒聽見。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乾脆把昨晚知情的人都砍了,一了百了。
畢竟隻有死人才會真的閉嘴。
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麼做。
否則,便是真正坐實了那個傳聞。
就像淩軒曾經說的,我們既然沒做,怕什麼?
該怕的,是那些真正心裡有鬼的人。
如此一想,玉貴妃頓時釋然了,不屑一笑道:“本宮還真以為,是林殊那個賤人陰魂不散,沒想到竟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
等本宮查清那個賤婢背後指使之人,非得扒了她的皮!”
餘光瞥見連翹難看的臉色,她冷哼一聲,“怕什麼,陛下又沒在旁邊。”
她說著,話鋒一轉道:“不過是一個死人,都這麼多年了,還有人想要借著她興風作浪。
活著的時候讓人喜歡不起來,就連死了,也這麼讓人生厭。”
不等連翹開口勸,玉貴妃滿眼嫌惡道:“不提也罷,晦氣。”
想到紅蕊的屍體是被墨映雪發現的,她看向宋言汐問:“映雪那丫頭如何,嚇壞了吧?”
言語間的關切,不似作假。
宋言汐正想勸她放寬心,就聽玉貴妃自顧自道:“彆人的女兒,本宮瞎操的哪門子閒心。
真是吃飽了撐的,自討沒趣。”
宋言汐:“……”
玉貴妃這張嘴,一開口就跟刀子一樣,難怪教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好好說話。
但凡寧王不那麼嘴硬,少一點得理不饒人,或許他們夫妻二人不至於生疏至此。
再這麼下去,也不過是互相折磨。
看玉貴妃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能在兒子兒媳中間調節的長輩,不拱火都算是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