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皇後得知玉貴妃被禁足,第一反應便是覺得不可能。
她擰眉道:“雪兒,你平日裡胡鬨一下也就算了,這種話不可亂說。”
貴妃性子向來驕縱,若是聽說此事。少不得又要到陛下麵前鬨上一通。
她那個脾氣,一旦鬨起來沒完沒了的,不鬨的半個宮中雞犬不寧是不可能罷休的。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頭疼。
墨映雪驀地瞪圓了眼,一臉委屈道:“瞧母後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兒臣整日裡正事不乾,隻知道胡說八道呢。”
皇後無奈一笑,“你這丫頭,本宮不過說了一句而已,你倒好,有十句在等著本宮。”
“哪有!”墨映雪環住她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撒嬌道:“母後這可就冤枉人了,女兒剛剛也就說了一句而已。
再說了,女兒所言可是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
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把香蘭喊進來問一問,她可是您跟前的紅人,總歸不會跟著我一起騙您。”
聽著她那酸溜溜的語調,皇後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道:“你這丫頭,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墨映雪輕哼一聲,糾正道:“母後說錯了,是女兒本來就有道理。
您這話說的,好像女兒強詞奪理一樣。”
皇後笑道:“是是是,我們柔嘉公主說的在理。”
被她直呼名號,墨映雪反倒有些難為情,嬌嗔道:“母後,兒臣馬上就要及笄了,您就彆取笑兒臣了。”
“怎麼,你長大了就不是母後的女兒了?”
“當然不是,女兒就算活到一百歲,也是母後的寶貝閨女。”
墨映雪回答的毫不猶豫,說完還貼著她的胳膊親昵地蹭了蹭,分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皇後看在眼裡,心頭隻覺得暖洋洋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都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還整日對著母後撒嬌呢,不知羞。”
墨映雪一臉理所當然,“我就算再大,也能向母後撒嬌。”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難受道:“五哥好可憐,一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母妃,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皇後輕歎一聲,眼底亦是多了心疼,“錦王那孩子,自小便被你父皇養在膝下,背負了太多人的期望。
本宮當初見到他的第一眼,便覺得他心裡藏著太多事,往後肯定會活得很累。
沒曾想,他竟會義無反顧前往邊城,一呆就是十年。”
難得聽她提起當年之事,墨映雪忙追問道:“母後,當初五哥遠走邊城的時候,您已經陪在父皇身邊了,那您豈不是知道他離京的原因?”
皇後臉色微沉,冷聲問:“你這是又聽誰嚼舌根了?”
“哪有的事!”墨映雪矢口否認。
可那眼底的心虛,騙不了人。
尤其坐在她麵前的,是生她養她的皇後,她根本瞞不過她。
對上她那雙嚴厲的眼眸,墨映雪“哎呀”了一聲,低頭扣著手道:“我就是偶然在一本閒書上看見的。”
皇後擰眉,“她們竟還敢給你看話本子?”
墨映雪趕忙道:“母後消消氣,不是她們給我的,是我在寢宮廊下撿的。”
皇後冷著臉,“你現在出去,再給本宮撿一個看看。”
見她不信自己,墨映雪頓時急了,趕忙舉手道:“我剛剛所言若有半句虛假,便叫我此生所嫁非人,不……”
“給我住口!”
皇後一把拉下她的手,生氣道:“一言不合便拿自己的未來賭咒,你同誰學得這般。
映雪,你這是在誅母後的心!”
墨映雪也覺得委屈,癟了癟嘴道:“這不是母後不肯信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