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中的言卿哪裡知曉,兩個老家夥一拍即合,已經把她的第二春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連將來二人婚後要住的園子,裝潢弄成什麼樣,都已經商量好了。
唯一沒達成共識的,就是將來誰幫著帶娃。
言屹川:“誰讓生的誰帶。”
皇甫懷:“那感情好,我正好膝下空虛,多兩個孫兒求之不得。”
言屹川:“厚顏無恥!”
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罵的好不熱鬨。
言卿自是不知這些,不過她即便知曉,眼下也無暇理會。
聽著竹枝說起宮中來人的細節,她麵色更沉,擰眉問:“丫頭,汐兒可還同你說了什麼?”
竹枝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把宋言汐交代她的話說了一遍。
言卿越聽臉色越沉,指甲緊緊摳著椅子扶手,低喃道:“這孩子,怎麼什麼事都不肯同我講。”
聽出她語調不對,竹枝趕忙道:“姑奶奶多慮了,姑娘一聽王爺出了事,從藥房離開就直接出了府。
三老爺也是在大門口等到小姐,這才得空說上兩句話。”
她的一番話,並沒有讓言卿覺得心中好受,反倒讓她愈發懊惱,為何那個時間不曾陪在女兒的身邊。
想著宋言汐的叮囑,她沉聲吩咐道:“你趕緊去跟柏兒說,讓他帶幾個人去一趟錦王府,務必將嬌嬌那孩子接過來。
若是身邊伺候的人不放心,就一道帶過來,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總歸好些。”
言卿說著,不由輕歎一聲,“外頭的事,我們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儘可能讓汐兒沒有後顧之憂。”
竹枝強擠出一抹笑,安慰道:“姑奶奶彆太擔心,王爺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平安安歸來。”
言卿搖搖頭,卻到底沒多解釋,隻道:“好孩子,你快些去尋柏兒,將那小丫頭接回來我這心才算是落到了實處。”
看著竹枝離開的背影,她低喃道:“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廢物東西!”
聽到底下人去了半天,結果卻讓言府的下人將人接走,華陽難得發了脾氣。
瞥見她眼底的殺意,雲雀直接上前當胸一腳。
丫鬟甚至來不及求饒,便口吐鮮血暈死了過去。
“嘩啦!”華陽一拂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頓時散落一地。
雲雀抬了抬手,立即有兩個侍衛低著頭進來,火速將那個丫鬟拖了下去。
看著銅鏡中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華陽不由愣了一瞬。
她轉頭看向雲雀,啞聲問:“本宮是不是已經不像自己了?”
雲雀走上前,替她扶正了頭上的金釵,恭敬道:“無論到何時,公主殿下在奴婢心目中,都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華陽涼涼一笑,“你這張巧嘴,慣會哄本宮歡心。”
雲雀垂眸,“公主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看著那遮都快遮不住的白發,她道:“公主頭發亂了,奴婢為公主梳頭。”
華陽不語,隻默默盯著銅鏡中二人的倒影,突然道:“雲雀,本宮老了。”
雲雀拿起一旁的玉梳,像從前千百次那般,回答道:“公主風華正茂,如何會老。”
華陽笑著問:“若不是覺得本宮老了,你如何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啪!”雲雀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碎成了三段。
她慌忙去撿,就聽華陽涼聲道:“廢了的東西,丟了便是。”
話音剛落,院子裡響起一聲女子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