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態度冷淡道:“錦王言重了,您往後身份怕是貴不可攀,我們娘倆隻想待在鳳儀宮過自己的安生日子。
至於旁的,不敢想也不該想。”
一番話,分明是要同墨錦川撇清乾係。
墨映雪頓時慌了神,紅著眼眶拉著她的胳膊哀求道:“母後,您彆這樣好不好,雪兒害怕。”
她是真的喜歡五哥五嫂,無關其他。
如果母後與他們交惡,以後再不來往的話,她該怎麼辦?
皇後轉過頭,抬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擰眉道:“把眼淚收回去,你可是大安唯一的嫡公主,是本宮同你父皇最驕傲的孩子。
彆哭哭啼啼的,讓人看了笑話。”
墨映雪張了張嘴,“母後,我……”
皇後眼含厲色,嗬斥道:“你若是還認我這個母後,此事不要再提。”
她閉了閉眼,冷聲吩咐,“香蘭,送客!”
墨錦川臉色更沉,一摔袖大步朝外走,“既如此,本王便成全皇後娘娘。”
宋言汐跟在他身後,稍慢了兩步,在與墨映雪擦肩而過時,終是於心不忍停了下來。
她輕歎一聲,遞了方帕子給她,“公主,擦擦眼淚。”
聽著她溫柔的嗓音,墨映雪委屈的眼淚頓時掉的更凶了,哽咽道:“五嫂。”
皇後當即沉了臉,“映雪!”
墨映雪張口想說什麼,卻覺得鼻子酸得厲害,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宋言汐沒再開口,隻朝著皇後福了福身,道了聲“保重”。
“假惺惺!”皇後剜了她一眼,一把攥住墨映雪的手腕,大步離開。
墨映雪不願走,也不願意傷了皇後的心,隻能一步三回頭,大滴大滴的眼淚沒入腳下的青磚。
宋言汐眸色沉了沉,轉身出了鳳儀宮。
不出所料,鳳儀宮外守了一對禦林軍,個個腰側配著寶劍,麵帶肅殺之色。
若是不知道的,定會以為裡頭住著的並非是皇後母女,而是關著什麼窮凶惡極的罪犯。
不愧是華陽,做起事來四水不漏。
哪怕一丁點隱患,也不願留下。
走在漫長的仿佛看不到儘頭的宮道上,宋言汐的心情也是說不出的沉重,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墨錦川轉頭看向她,沉聲問:“汐兒,你也覺得本王太過心狠。”
宋言汐微抿唇,沒說話。
可她沉默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墨錦川眼底多了涼意,“本王還以為,你是這世間最懂本王之人。
原來,不過如此。”
宋言汐抬眸看向他,擰眉問:“王爺為何偏要將人想的這般不堪?”
她深吸一口氣,冷聲道:“皇後與柔嘉公主平日待我們如何,不用臣女多說,王爺心中自有一杆秤。
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後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王爺何至於將話說得那般難聽?”
墨錦川眸間多了不耐,“婦人之仁。”
扔下這話,他懶得同宋言汐多爭辯,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