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齊大山和中年男人的對話,院子裡的三個小夥伴集體傻眼了。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齊瑞】那個消失了十幾年的老爹?
“還愣著乾什麼,進來吧!”
儘管嘴上硬氣,但齊大山還是不知不覺間就說了軟話。
接著,他看向了院子裡的三個半大孩子:
“你們幾個,去鄉裡麵買點好吃的回來,順便再打上一壺酒。”
說著,他已經從短褂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聯銀券來。
李岩接過了那張五元錢的聯銀券,然後就跟著兩個小夥伴出了院門。
“不是,二狗哥,那真是你爸?”
一直走出好遠,四眼也不忘了時不時的回頭,往齊家的方向瞧上一眼。
走在一邊的韓大錘,也跟著出聲附和著,歎了口氣:
“對啊,二狗。
你爺爺說你爹娘出遠門了,我還一直以為是……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實不隻是韓鐵,就連原身自己,從小就猜測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早就過世了。
現在,當這麼一個人忽然出現在麵前,說他是自己的老子,恐怕是個人都會恍惚一下……
等到幾個人逐漸出了莊子,走得遠了,中年男人,也就是【齊瑞】的父親才拎著皮箱進入了屋子。
齊老爺子從灶台上拿起了燒的漆黑的,滿是木炭灰的水壺,給兒子倒了一碗白開水,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這一次回來,打算在家裡麵待幾天?”
齊大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了不得的人,自己現在能得到縣裡麵聯絡員的“差事”,還是因為兒子的關係。
隻不過,上級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自己這個兒子的具體狀況。
他也曾經問過幾次,得到的答複大多是“您兒子過的很好”,“他現在正在緊要的工作崗位上”等等敷衍的話語。
從那之後,齊大山就知道了,自己兒子的身份多半要保密。
所以,他就編出了兒子和兒媳去北平工作的說法,既是用來堵住其他人的嘴,也算是給自己的孫子一個說法。
齊映行的嘴唇蠕動了下,終究還是道:
“就一晚上,我是路過這裡,明天天不亮,可能就要離開了。”
“就一晚上……”
齊大山拿著水壺的手登時頓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其實……”
說到這裡,齊映行特彆停頓了下,低著腦袋:
“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帶二狗一起走的。
現在西麵的戰事已經初步穩定了下來,我們的隊伍也已經建立了根據地,曉荷在根據地裡麵,正好可以幫著照看下二狗。
而且,他們母子兩個也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麵了……”
齊映行所說的曉荷,就是【齊瑞】的生身母親,也是他的妻子易曉荷。
其實,在八路軍的隊伍當中,想要辦理結婚,或者家屬隨軍,至少要達到二五八團的標準。
這個二五八團,是三項指標,分彆是二十五歲,八年黨齡,和團級職務。
這一指標易曉荷自然達不到,不過,齊映行早在紅軍時期就是團政治部主任,現在又身為太原地下組織的負責人之一,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塞進根據地的小學或是中學裡,還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