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班班長也以為,這次的任務可能要發回梅機關來回扯皮,甚至還要拉上憲兵隊的人才可能解決,沒想到峰回路轉……
他趕緊給麵前的日軍大佐鞠了一躬人,然後就帶著卡車上躍下的十幾名行動人員快步進入了駐軍司令部的宿舍區。
……
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一號地下室。
這裡向來是關押最重要人犯的地方,配備了種類最全套的刑具和頂級的安保措施。
甚至為了防止犯人猝自殺和自殘,七十六號的刑訊人員還會給正在審訊的犯人帶上牙套。
今天……為了本田十四郎這條大魚,晴氣慶陽親自來到了七十六號,並在刑訊室外的監聽室等待。
如果真的挖出了猛料,他這個梅機關駐七十六號的情報顧問……有著責無旁貸的義務來為帝國清理內奸。
……
才剛剛不過兩個小時過去,本田十四郎就已經被鞭打的血肉模糊。
晴氣慶陽坐在單向玻璃外,忍不住皺起眉頭。
李士雲手下的活也做的太糙了點,這還沒問出什麼東西呢,就已經把人打得半死,怎麼……難道想要把本田十四郎屈打成招嗎?
就在晴氣慶陽這麼想著的時候,陪侍在一旁的李士雲已經輕輕抿了口茶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先是看著審訊室內的情形,然後又打量起晴氣慶陽的反應,手指不停摩挲著中山裝袖口的布料。
晴氣慶陽恐怕不會猜到,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自從抓到本田十四郎的那一刻,本田十四郎就隻能是敵人派來的內奸,七十六號抓人為什麼不需要證據,因為需要擔責任啊!
一旦真的抓錯了人,麵對著駐軍司令部的怒火,梅機關就隻能棄車保帥,殺雞儆猴。
相反,如果不需要證據,那就可以放飛自我……
抓誰不是抓,殺誰不是殺,這樣一來……既能擴大七十六號的權力,又能把年終kpi做的漂亮一些。
“沒錯,我們上個月申請了五千塊大洋的經費,逮捕的七十名紅黨份子也已經儘數擊斃。
什麼,你說這些紅黨份子太窮了,我們用逃難的難民充數,殺良冒功?
這怎麼可能,這些紅黨份子本來就是苦哈哈的泥腿子,他們化妝成難民再正常不過了。”
“什麼……不允許我們再申請經費抓捕紅黨了?
那好吧,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徐記綢緞莊的老板徐大頭是軍統份子……
放心,這一次不用申請經費了,我們這些人自籌經費也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大日本帝國做事嗎,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隻不過,那個徐大頭的老婆是我派到他府上的重要線人,現在任務完成,我申請把她軟禁在我家裡。
我這也是謹慎起見,為了鑒彆她是不是被軍統份子策反,下個星期我想請幾天假,好好在家盯著她!”
……
不得不說,李士雲是一個稱職的“領袖”。
他這次主動攬下本田十四郎的任務,不僅僅是想要在日本人眼裡表現表現,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為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弟兄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卻明顯觸犯了日本人的禁區,七十六號已然是一個龐然大物,他們又怎麼會允許這龐然大物的內部也鐵板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