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周玉祥死了?”
聽到這話,李岩當時就坐直了身體。
雖然他知道,自己昨天這麼“搞了”一下子,周玉祥肯定會受到經濟課上上下下的記恨,可是這才一個晚上的時間,這老小子竟然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可不是嘛,就在昨天晚上。”
侯永新很是唏噓的接過桂花姐遞來的茶水,慢慢吹了吹茶水上的熱氣。
“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比較早,想來……你也應該一樣吧?”
他一邊看著李岩,一邊帶有幾分自信的猜測著。
按照他們兩個這些日子的怠工程度,李岩昨天晚上大概也和他一樣早退了。
“這個,還真是……”
李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下巴,然後重新看向侯永新,忍不住道:
“不過,周玉祥那個兔崽子是怎麼死的?
我昨天離開的時候,那小子還活蹦亂跳的呢,而且看那樣子……他也不像是有什麼隱疾啊?
難道是回家的路上被紅黨給滅口了?”
這已經是李岩能想出來的最符合現實的情形,畢竟周玉祥在蘇州擔任緝私隊長的時候,給蘇州的地下黨組織和原本的運輸路線造成了很大破壞。
如果有可能的話,紅黨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叛徒。
“應該不是紅黨……”
不等李岩繼續思考下去,侯永新已經吸溜了口茶水,輕輕搖了搖頭。
很快,他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我在警察局裡麵有個線人,他剛剛打電話和我說……昨天晚上五點出頭的時候,我們經濟課的人給他們打了電話,說是課裡麵有人自殺?”
“有人自殺?”
李岩從盤子裡麵拿起一塊糕點,然後很快頓住。
他瞬間明白過來,目光一凜,開口問道:
“那個自殺的人,不會就是周玉祥吧?”
“嗯……”
侯永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李岩的說法。
他目光變了變,又接著道:
“不過,他趕到經濟課的時候,才發現……周玉祥身上有十多個彈孔,整個人都被打成了篩子……”
聽到這兒,李岩立刻明白過來了。
這很明顯不是一個人做的,他昨天之所以讓張思卉把消息通報給每個科室,就是想借著日本人的手,好好的收拾一下周玉祥。
但現在看,日本人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直接槍殺經濟課的情報室長,而且凶手還不止一個人,這是想借著人多……法不責眾嗎?
李岩緩緩低下頭來,看來……自己在經濟課的重要程度,似乎比之前自己認為的,還大的多啊。
這樣也好,越是這樣,自己的生命安全越是能得到保證。
“石頭,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現在情報室已經被武田改組成了經調科,全稱是上海經濟情報調查科,吉田名義擔任科長,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要向外宣布消息了。”
“經調科……怎麼會起這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