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大江鴻自然是趕緊迎了過來,和中島涉找了個偏僻的角落。
不等他恭敬的彎彎腰,中島涉已經四下看了看,低聲道:
“聽說你和渡邊他們,在上海搞了一個可以量產磺胺的藥廠?”
聽到這話,【大江鴻】頓時抬起了頭,有些驚訝的道: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您都已經知道了……”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現在不同於以往了,大家都一門心思的朝著錢使勁呢!
你們的那個藥廠,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了。”
聽中島涉這麼說,【大江鴻】不由得感覺到,這個嶽父比便宜老爹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很快,他也攤攤手歎了口氣:
“那就讓他們來吧,上海終究還是我們的地盤。
我想,那些人也沒有和這麼多人翻臉的能力……”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政治鬥爭這個東西,說到底就是這樣子……
現在這個時候,軍部的那些人拿他當眼中釘肉中刺,但是起碼……上海的鬼子們都已經上了他的賊船了。
如果他是軍部的主事人,絕對不會做出對這麼多人同時動手的愚蠢決定……
這樣的決定一旦下達,不僅僅會嚴重影響戰爭進程,讓中國人看出日本內部的矛盾,還會動搖國本,在國內生出一大堆反對派和反對派的家屬。
日本人可沒有慈父的手腕,也沒有慈父的影響力,現在的高層之中,本就殘留著很多類似“三條悟”“大江鴻”這樣的舊時代殘黨。
他們想要進行大關愛,一個搞不好……都容易讓這個國家亡國。
“哈哈,年輕就是好啊,如果我再年輕十歲的話,說不定……”
中島涉哈哈大笑起來,眼裡的光芒似乎黯淡了許多,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不正是自己當初所想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樣子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進入了名利場,被滾滾的人潮裹挾著,逐漸磨平了棱角……
……
趁著【大江鴻】和中島涉說話的功夫,場內的嘉賓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這次的宴會,算是場麵宏大了。
禮查飯店總共六層,但上麵三層已經被日本人和僑民單獨預留出來,中國人不得進入。
雖然如此,能進入下麵三層的,也多是些厲害人物,要麼就是新政府的要員,要麼就是偽軍之中的高級軍官。
與此相對應的,真正舉行婚禮的孔雀大廳,反而人少了許多,隻擺放了五六張桌子。
和中島涉短暫交談過後,【大江鴻】重新進入了大廳,目光很快找到了一個穿著軍裝,個子偏矮的中年男人。
很好,稻葉四郎的確來了,而且就坐在了他剛剛選定的位置上。
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大江貴溪和三條悟,竟然和稻葉四郎在同一張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