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收功結束今天的修行,慢悠悠的走出靜室。
很快,一張雖然年輕,但卻飽含滄桑的臉龐從陰影中浮現,接著暴露在柔和的陽光之下。
易澤抬頭望天,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他的青衫和灰白相間的長發。
四周傳來陣陣沁人心脾的異香,令他整個人的身心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修煉是枯燥的,特彆是像易澤這般幾百年一成不變的修煉,更何況境界還在不進反退。
若不是這些年他涉獵了很多,充實自己的生活,他恐怕早就耐不住這樣的寂寞了。
隨著元神雛形的日漸強大,仙品金丹的精華被其一點點的吸收,導致現在的易澤隻剩下結丹中期的修為。
易澤估計,等到他元神雛形大成的那天,修為可能已經跌落到初期。
如果不是易澤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換個其他人,經曆他這樣的人生起伏,估計早就道心崩潰了。
為了符合自己境界倒退的人設,隨著年齡的增長,易澤也將自己的形象搞得滄桑了一些。
時間是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易澤這些年深居簡出,雲棲宗內已經很少有人清楚他的情況。
甚至那些新入門的弟子都不知道有他這麼個人。
不過那些知道他近況的人,看易澤即便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依舊能夠豁達的在宗門生活,都非常吃驚。
他們對易澤的內心強大敬佩不已。
“師弟!”
一道久違的呼喚聲傳來,易澤看向穀口,就見已經是中年模樣的吳標正向這邊飛來。
看著吳標現在的樣子,易澤忍不住感歎時光易逝。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他的師兄師姐,洛汐月,方遠,薑念楚等人先後結嬰,隻有吳標還在結丹後期。
他的修煉資質在幾人中最差,現在的境界還多虧了丹塵子和易澤的丹藥,他自己也很清楚此生基本無望結嬰了。
易澤都已經四百多歲了,吳標比他還要大上幾十歲,早就過了巔峰狀態。
即便按照極限壽命算,他剩下的日子也已經不多了。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吳標已經看開了,時常來找易澤這個同樣道途渺茫的師弟嘮嗑。
易澤搖了搖頭,收起原本準備泡的靈茶,而是拿出一壺靈酒,倒了兩杯出來。
吳標現在比較好這一口。
“師兄,請坐。”
吳標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儘,臉上頓時露出回味的表情。
易澤拿起自己的酒杯,同樣一口悶掉,隨後又給兩個空杯續上。
少頃,吳標從沉醉的狀態中恢複過來,對易澤感歎道:“師弟,還是你釀的靈酒好,讓人回味無窮,可想死我了。”
“我上次帶著去楚州的靈酒,還沒過多久,就被那些酒鬼三天兩頭的找借口蹭完了!”
雲棲宗在燕州和楚州兩線作戰,到現在已經打了近三百年,除了易澤這樣留在宗門才能利益最大化的特殊人士,宗內大部分人員都需要輪換前往戰場。
吳標自然也不例外,前幾十年他一直在楚州征戰,也是到了這會易澤才知道他回來了。
易澤聽了他的感歎,非常隨意的笑道:“我這裡釀了不少,過會給你拿上一些帶回去。”
“這次你應該會在宗門待上很久,得空了就來師弟這裡一起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