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山河圖在易澤身前緩緩展開,其上一座險峻無比的奇峰亮起金色的靈光。
看其地勢造型,正是麵前的碎星崖無疑。
紫嵐的身影適時出現,她在圖中快速穿梭,最後登上了山河圖內碎星崖的巔峰。
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山河圖與碎星崖的地脈產生了某種隱秘的聯係。
旁邊的葉芷君見狀,手中靈光一閃,隨後便出現一杆與人齊高的符筆。
筆杆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銘文,筆鋒處粘有不知名的墨汁。
緊接著,符筆泛起赤金色的微光,筆尖墨汁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葉芷君雙手持筆,凝神屏息,在身前的虛空勾勒出三道複雜符文,散發出奇異的波動。
當最後一道符文收筆時,易澤和葉芷君默契的對視一眼,鄭重的互相點了點頭。
隨即,三道符文動了起來,最後隱沒到山河圖中的碎星崖上。
易澤見狀,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再抬頭看向碎星崖時,目光中泛著冷意。
碎星崖,觀星閣。
金虹尊者看著東,西兩個方向的來犯之敵,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時至今日,碎星崖南州的基業肯定是無法保住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宗門保留最後的體麵,不讓雪衣閣和雲棲宗輕易得逞!
這也算在他能力範圍內,給了碎星崖一個不錯的落幕。
“風岩,將東麵的人手調三成到西麵,防範雪衣閣的進攻。”金虹尊者突然吩咐道。
風岩真君一愣,沒有立即傳達命令,而是麵露遲疑的道:
“尊者,根據得到的消息,雪衣閣和雲棲宗正在爭奪蒼巒郡的歸屬。”
“我們與雲棲宗結怨已久,天目和寒煌兩位老祖更是死在易澤的手上,這最後一戰理應跟雲棲宗好好鬥鬥,為何您······”
金虹尊者並未因為對方的質疑而惱怒,他的目光深邃,看向東方越來越接近的天穹行宮。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如此布置。”
“雪衣閣將此消息透露給我們,無非是想我們跟雲棲宗死磕,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如今我們手上力量有限,即便針對雲棲宗也無法讓他們傷筋動骨。”
“所以,我要做的並不是在這個時候對雲棲宗造成更大的傷害,而是要把他們兩宗之間的關係裂縫崩的更大,讓他們接下來一段時間互相爭鬥。”
風岩真君若有所思,試探的道:“扶弱打強?”
金虹尊者點了點頭,道:“如今,雪衣閣和雲棲宗已有爭奪主導權的趨勢,人性如此,那我們何不推上一把呢?”
“雪衣閣本就實力最強,若是再讓他們得了南州,雪衣閣在三大勢力中將一枝獨秀。”
“到時候,雲棲宗和青木盟再怎麼不甘,恐怕也隻能依附於雪衣閣。”
“三大勢力擰成一股繩,對我們,對萬法門接下來的布局都不是什麼好事。”
“但若是讓雲棲宗勝了這場賭鬥,那在大陸南方將會出現兩強相爭的局麵。”
“屆時,矛盾加深,他們想要繼續親密無間的合作,就再也不可能了。”
風岩聽完後沉默片刻,隨即對金虹尊者一拱手:“晚輩明白,這就去辦。”
隨即,他便前去調整宗內的部署。
與此同時,雪衣閣那邊的後手也開始發動了。
雙方大戰正酣的時候,碎星崖一處險要之處突然發生一片騷動,一堆人突然內鬥起來。
“碎星崖大勢已去,我等可不願意為之這注定要沉的破船陪葬!”
一位附庸碎星崖的元嬰真君,偷襲了身邊的一位同階修士,隨即在人群中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