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天劍門內門弟子下山,勘察宗門產業,天靈軒作為重要財源之一,也在勘察之列。
天靈軒軒主帶領軒中一眾人等同在門口相迎,門中師叔據說巳時才至,一眾人早在辰正三刻便嚴陣以待。
待到巳時終至,門口悄然出現一個俏麗女修,對著一眾軒中執事人等微微而笑。
軒主見了,忙深打一揖,喜道:“竟是靈瑤師姐光降,幸甚至焉,師姐快快入內上座!”
鐘靈瑤眉毛一軒,笑道:“怎麼,來財師弟,你很驚訝!”
許來財道:“師姐說笑了。師弟久望師姐下降來師弟這裡一敘,可師姐忙著修煉,不理人事,哪能輕易勸動師姐的金足,來這走走呢?因而師弟卻也沒自討沒趣。卻不曾想,今日是師姐下山勘察,當真驚喜意外。”
鐘靈瑤微微笑道:“哪能一輩子閉關不出,這陣子出來走走,權當散散心了。還有我宗門試劍大會即將臨近,也不得不出。這等盛會,我怎能缺席?”
說著一眾人邀鐘靈瑤入內上座了,取來靈食靈茶,小心招待,奉以貴賓。
許來財附和道:“是了,這鑄劍大會十二年舉辦一次,這會已過了十年餘了。上次靈瑤師姐和靈秋師兄便在鑄劍大會大展風采,明年鑄劍大會,想來更會讓大夥雙眼發亮。”
鐘靈瑤雖知是奉承之語,心下卻是受用不已,因而順著話又與許來財攀談積幾句,道了些“若不是你自願下山掌管天靈軒,留在山中,修為會長進許多”之類等言語。
許來財隻道資質僅絕於此,半生難進,還不如為宗門做做貢獻之語。
原來許來財亦是天劍門內門弟子,因修為遲滯,難以突破,便自請下山,做了這天靈軒主,管理洞府租賃事宜,至今已有三十餘年了。
軒中諸事他做的不差,鐘靈瑤也自清楚此點,也不查閱籍冊,隻是直接問了些近年收支情況。
許來財口述將近年狀況講了一遍,又命小廝將簿子呈來,道:“師姐還是看看為好。”
鐘靈瑤隨便翻了翻,又問道:“鬼靈門蹤跡已現,這裡近年可否有可疑人等啊?”
許來財見鐘靈瑤問及,忽然神色一變,悄聲道:“師姐方才所說是否存有疑事疑人,不瞞師姐,師弟這天靈軒中卻正有一人,不知師姐是否願聽了?”
鐘靈瑤瞧他語氣忽變神秘,笑道:“怎的,師弟說起話來,卻這般神神秘秘起來。有話直說,你師姐啊,這次下山,就是為了此事。”
“如今鬼靈門蹤跡三番五次出現,似乎欲卷土重來,當年我也曾遇到一眾鬼靈修士,要不是諸修合力,還有那位散修水月道友相助,隻怕你師姐我啊,返宗不能了。因而事事細些,千萬勿走漏一個魔修,後患無窮。你說的那人,與魔門有關否?
許來財笑道:“有關。”
鐘靈瑤神色一亮,“可是發現魔門中人?”
許來財搖首,鐘靈瑤神色稍淡,“有魔門消息?”
許來財還是搖首,鐘靈瑤怨道:“許師弟,你說與魔門有關,可師姐問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可彆誆騙你師姐我,否則,哼!師姐待會與你鬥鬥法,看你今年長進了多少。”
許來財曉得鐘靈瑤忍耐已至極限,便笑道:“天靈軒中,住進了一位水月道友。”
“什麼!”
鐘靈瑤大驚,“果真嗎?”
許來財找來招待林庸的小廝,卻讓那小廝說了,自己也陳述一遍。
小廝道:“師叔,那人自稱水月,修為遠超築基,竟然租借丁級洞府,師叔說怪不怪?”又將林庸穿著打扮與鐘靈瑤池細細敘述一遍。
鐘靈瑤喜道:“是水月道友不錯了,也真是的,來到劍崖城中,竟不知會我與哥哥一聲,真真不給我二人情麵。”
“我現在找他去。”
許來財道:“師姐,那人閉關日久,您現在去,萬一吃個閉門羹,豈不落顏。莫若等此人出關,師弟立刻便遣人報知師姐。”
鐘靈瑤笑道:“不愧是許師弟,考慮之周到,比我細心多了,就按你說得來,到時定記得報知我。”
許來財笑道:“到了那日,師弟定然及時相報。”
二人說笑了一陣,談了些修仙界近期發生之事。
鐘靈瑤道:“最近鬼靈門是越發猖獗了,你們小心些,才不過幾年,就生出這多事端,足見魔修奸險狡詐。萬一不查,混入劍崖城中,你我都擔待不起。”
許來財不住點首,此時鐘靈瑤已至天靈軒過了半個時辰,師門吩咐下來的稽查核對之任業已完訖,隻覺肩頭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