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窮鬼。”
基金會的接待粗暴地將一個女孩從高高的台階上推下,重心不穩的她就這樣輕易的被這一推向後倒去,肩膀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台階邊緣。
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可是接待員的這一下並沒有手下留情,身軀依舊控製不住地順著台階,向下滾落。
一級、兩級……十八級。
天旋地轉之後,她眼中的世界終於停下了顛倒。路人來往,熙熙攘攘,可是沒有任何人願意為這個蜷縮在台階之下的少女駐足。
“哈哈,果然不行是嗎。”
少女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撐著地麵的手掌顫抖地蜷成拳頭,帶著低微的灰塵與血痕揉在少女的掌心。
“不過,至少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保護我的家人……”
少女站起身,一隻手無力地垂下,另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肩膀。
看來回家之前要稍微處理一下呢,不然姐姐看到了一定會擔心的。
她挪動著腳步準備重新泯滅進人群,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她感覺到自己的小拇指被人輕輕捏了一下,力道並不重,然後……它治好了身上所有的傷。
可是,當她驚恐的回過頭時,卻隻看到一個邋遢的乞丐,正朝著基金會的大門走去。
白色短發,看上去是一個男性,身上披著一件破洞的補丁長袍,佝僂著身體看不出年齡。
和長袍同樣不堪的是他那一頭枯槁臟兮的……灰發,許久未被修剪的它們結在一起,倒伏下去緊貼著乞丐的頭皮。
難道是他?
斯奈德抬手看著剛剛被捏的小拇指,上麵還殘留著一陣令人感到溫暖和放鬆的觸感。
能做到剛才那種事的人,肯定都是什麼德高望重、赫赫有名的醫師,他們講究、體麵,是服務於有錢的老爺們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搞成那個樣子?
而且,還這樣無緣無故地救一個像我這樣的人?
無論是出於哪一種想法,斯奈德覺得現在自己不能就這樣離去。
於是她便這樣駐足在台階之下,看著那個“乞丐”戴上兜帽一級一級地走上台階,走向那個麵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的接待員。
“衛兵,衛兵!快來人過來給我把這人丟到城外去!”
“這年頭治安真是差的可以,這裡可是聖洛夫基金會的接待處,是什麼肮臟的蛆蟲老鼠都能來的地方嗎?”
他的叫囂不斷回蕩在恢弘整潔的大門前,寫著和平宣言的告示牌映射出他的身影,諷刺至極。
然而奇怪的是,平時隨叫隨到衛兵,現在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真是一群隻會拿錢擺爛的飯桶!這個時候都死哪去了!”
而那個逐漸靠近他的“乞丐”在聽到他的話之後,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接待員麵前,用身體稍微遮擋住旁人的視線,從長袍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出。
“老爺,這世道都是找個活命的法子,您看這些東西能否行個方便?”
接待員的目光在錢袋和辰溪那被兜帽遮蔽的麵容上來回移動,隨後一把奪過辰溪手裡的錢袋並將他重重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