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淵強撐著精神,爬上了一輛馬車。靠在車廂一角,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眼皮沉重得仿佛掛了千斤墜。
祁六跟著他坐上了同一輛馬車,彭淵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沉默的抱著自己的劍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緩緩前行,輕微的顛簸讓彭淵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剛才那個緊張的對峙現場!與狼群對峙的畫麵不斷在眼前閃現。彭淵做了一個夢,夢中是虎視眈眈對著他流口水的狼群。在黑色的夜晚,綠到發光的眼睛就像是有定位一般,他走到哪,狼的眼睛就盯到哪。
他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奔跑,可怎麼都跑不出狼群的追捕範圍。
馬車一陣顛簸,彭淵猛的驚醒。借著微弱的燭火,他看到了在值夜的祁六。
祁六像是知道他做噩夢了,開口道,“已經沒事了。”
彭淵一愣,隨後莞爾一笑,“謝謝你祁兄弟。”
祁六沒接話,閉上眼休息。
彭淵淺淺的吐了口氣,坐到馬車前麵去值夜。
夜晚的空氣清冷而寧靜,帶著一絲淡淡的草木氣息。
彭淵警惕地注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動靜。遠處的樹林在夜色中顯得陰森恐怖,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沒事的沒事的,隻是一個森林而已,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害怕的。越是這麼安慰自己,越是覺得外麵的景色有些恐怖。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腦子裡瘋狂的跳出了好多不合時宜的故事。
快歇停點吧,彭淵搖搖腦袋,覺得快要把自己嚇死了。努力克製著恐懼,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保持清醒。緊握著手中的劍,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黑暗。
寂靜的夜晚,隻有車輪壓在路上的吱呀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讓人的精神高度緊張。
突然,身旁的草叢裡傳來一陣沙沙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草叢中移動。彭淵立刻警覺起來,身體緊繃,目光緊緊的盯著有動靜的方向,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黑夜中,一雙綠到發光的眼睛對上了彭淵的眼,嚇了他一跳。對視後,巨大的黑色狼影從草叢中竄出,直撲向彭淵。
彭淵來不及反應,隻能本能地舉起劍防禦。然而,狼的速度極快,它輕易地避開了攻擊,隨後再次發起攻擊。
“敵襲!”彭淵死死的抵住灰狼的攻擊,厲聲喊道。
但狼的力量太大,他這樣的三腳貓根本打不過,逐漸處於下風。
彭淵的聲音,瞬間驚起了整個車隊。
聽到動靜的祁六,掀開馬車門簾,迅速拔劍,衝向狼,手中的寶劍接住了狼揮過來的利爪。
狼爪與劍刃相撞發出??的一聲,祁六的劍術精湛,幾下便將狼逼退。狼見狀,不甘示弱地咆哮著,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彭淵趁機喘息片刻,“你又救了我一次。”
祁六聞言,淡淡的看了彭淵一眼。然後重新握緊劍,準備將狼引開車隊。
聞聲趕來的總鏢頭,手持利刃,同他一起抵抗灰狼的進攻。相比於祁六的一招一式的進攻,總鏢頭更像是搶時間的殺招,不僅速度快,進攻的力度也是非常大。
以一敵二,原本還占著黑夜優勢的灰狼漸漸處於下風。
大當家則帶人在車隊前後仔細探查,確保沒有趁黑想摸進隊伍的狼。
在幾人的配合下,灰狼最終被祁六一劍釘穿了頭骨,死在了劍下。
斬殺了狼,總鏢頭看了彭淵一眼,“你還真的是招災體質。”
彆人值夜一點事都沒有,輪到彭淵,就碰上前來尋仇的狼。
……
這話真耳熟,好像誰說過。
彭淵乾笑,好在他們人多有驚無險。
“狼是會尋仇的動物,今夜都提防些。”大當家高聲提醒眾人,言罷,頓了頓看了眼彭淵。“彭管事還是回車裡吧。”
自知自己是招災體質的彭淵,摸摸鼻子,乖乖的回馬車裡。
祁六將劍上的血擦乾淨,冷著臉回到了車上。
祁六似乎有起床氣,整個人的氣壓很低,有種看誰都要發火的既視感。
彭淵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借著黑夜的遮掩,拿了裝靈泉水的水袋,遞給祁六,輕聲說道。“祁兄弟,今天多虧了你及時來幫忙,喝點水休息一下吧!這水袋我沒用過,你可以放心用。”
“扯平了。”祁六吐出三個字,雖然態度還是這麼冷,但接水袋的動作很輕。
彭淵有些夜盲,如果沒有光亮的話,很多東西看不見。不過他沒說過,彆人也不知道。
黑夜裡隻能聽到喝水聲,看不見祁六現在的表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黎明的曙光灑在大地上,給人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彭淵看著漸漸明亮的天空,心下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感慨。這一夜,他過得是驚心動魄。
低頭抬手準備抹把臉,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沾著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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