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淵見人回來了,收了招式,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怎樣?母親說了什麼嗎?”
“是祖家派人來送的賀禮,你收著吧!”公孫璟將身後侍從端著的錦盒交給彭淵。
“嗯?是什麼好東西。”彭淵好奇的打開,裡麵是一對的質地通透的和田玉龍鳳對兒。底下壓著一張地契一樣的東西,彭淵好奇的抖了抖,“謔,好大氣,四間聯排的鋪子。祖家是誰?”
公孫璟看著東西,似乎在回想,“祖家是我祖母的娘家,她老人家不在了,祖家的老太爺一直很照顧我。”
“哦,那東西我們收下了?”
“收著吧,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搭把手就好。”公孫璟點點頭。
世家子弟,關係都是親上親,或者轉折親,仔細論起來,一屋子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沾點親戚關係。
彭淵挑眉,隨後跟著點頭,將東西收好,“有道理。成,今天彆練了,帶你們出去逛逛街。”
身後的小豆丁阿狸歡呼雀躍,顧青峰看向何燁,何燁冷著臉沒說話。主子都發話了,他一個護衛能說什麼?
“何燁也去。”公孫璟開口,他回來這麼久,的確還沒好好的帶小家夥們出去逛逛。
京都繁華,每天都是絡繹不絕的人。
一行人剛拐過街口,喧鬨聲便裹著市井煙火撲麵而來。
青石板路被往來行人踏得油亮,兩側朱漆鋪子連綿不絕,掛著的幌子在風裡招搖。
彭淵一手牽著公孫璟,一手抱著公孫狸,身後跟著何燁和顧青峰,晃悠悠的在大街上閒逛。
阿狸被抱在懷裡,攥著彭淵的衣角,眼睛瞪得溜圓。
街角糖畫攤前圍滿了孩童,老匠人握著銅勺在青石板上遊走,琥珀色的糖稀轉眼便凝成展翅的蝴蝶,引得孩子們踮著腳拍手。
隔壁麵人攤更熱鬨,捏麵人的師傅手指翻飛,不過片刻,粉衣仕女、白袍書生便在竹簽上立了起來,連仕女鬢邊的珠花、書生腰間的玉佩都栩栩如生。
何燁作為護衛很是稱職,這些並不能吸引他,警惕著四周任何想要靠近他家公子的人。顧青峰也有樣學樣,觀察著前輩的舉動,照著做。
往前沒走幾步,便是京都最有名的食肆街。“福來樓”的夥計穿著靛藍短打,肩上搭著白毛巾,站在門口高聲吆喝:“剛出爐的水晶包、蟹粉湯包嘞!皮薄餡足,熱乎氣兒能暖到心口!”
話音剛落,便有食客掀了藍布門簾進去,門內立刻飄出鮮美的湯汁香氣。
彭淵扭頭問公孫璟要不要來點嘗嘗,公孫璟小聲的回他“不是很喜歡,沒你做的好吃,但勝在新鮮。”
彭淵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拉著公孫璟進去了。公孫璟有些茫然,不是說了不喜歡嗎?
“小二,你們這的蟹粉用的是什麼螃蟹?哪來的?”
小二一愣,隨後立馬展開笑顏開始介紹。“客官您這就問對人了,咱家店裡用的都是“六月黃”,它也叫“童子蟹”,蟹黃飽滿,且蟹黃還未結成膏塊,是呈半流動的黃脂,用來做蟹粉包是頂頂好的。而且這蟹身殼薄肉嫩、黃多鮮美,京中老饕都讚不絕口。”
彭淵笑眯眯坐在桌邊的聽著小二介紹,“來兩……不,來三屜嘗嘗鮮。”
“好嘞,客官您稍等~”
熱騰騰的蟹粉包上桌,彭淵夾起一隻放在公孫璟的碗裡,又夾了隻放自己碗裡,小心的撕開一塊喂給阿狸。
小家夥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上來,嚇得彭淵趕緊看看她有沒有燙到。
“你倆也嘗嘗,自己坐。”扭頭對何燁和顧青峰開口。
何燁礙著規矩,並沒一同入座,顧青峰同樣乖乖的跟在他身後沒動。
“坐吧,隻是吃個包子,不用那麼多規矩。”公孫璟開口後,何燁放鬆不少,隨後依言入座吃東西。
顧青峰輕輕咬開湯包,湯汁瞬間在口中四溢,蟹粉的鮮香在舌尖散開。他眼睛一亮,但並沒開口說什麼,隻是低頭吃東西。
公孫璟也嘗了一口,微微點頭,“確實新鮮。”除了這句話以外就沒彆的了,那就真的是除了新鮮,不咋好吃,至少他公孫璟不喜歡。
彭淵頓時心裡有數,嘗了幾個包子後,就不吃了。心裡琢磨著,跟店家買些青蟹回去。
阿狸眼巴巴地看著彭淵,等著投喂,彭淵趕緊賠禮道歉,小口小口的喂閨女吃東西。
兩人正說著話呢,食肆裡突然走進幾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其中一人看到公孫璟,眼睛一亮,可看到他身邊的彭淵,頓時就變了臉色,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公孫家那位嫁了人的七公子嘛,怎麼也來這市井之地吃東西了?”
公孫璟眉頭微皺,還未開口,身邊的何燁已經將身後的長劍抽了出來,冷著臉站在桌前。
“嘖,這麼多年了,身邊還是窮酸的隻跟著一個小護衛啊!”那人眼中那股子優越樣,看的人牙癢癢。
“你很有錢嗎?借我點花花?”彭淵繼續喂閨女,頭也不抬,完全沒把人放心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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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卻被旁邊的同伴拉住,“算了算了,彆壞了咱們的興致。”
“哼,不過是個嫁了人的男妻!當初我在書院向你示好,你那副清冷矜貴的樣子呢?做給誰看!”
彭淵將手裡的阿狸交給顧青峰抱著,緩緩站起身,袖子隨便的抖了一下,萬俟青玄的那柄扇子就出現在手心裡。
何燁看到彭淵出手了,自覺的收起自己的武器,恭敬的站在公孫璟的身邊。
“你是誰家的孩子?報上名來,等著明日我上朝的時候,也好去興師問罪。”彭淵笑盈盈的看著他,隻是笑意沒達眼底。
這話說的可以說是十分挑釁了,但同時也點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臉色很難看,卻拿彭淵沒辦法,同行的人也都猜出來這人是誰,紛紛開口:“打擾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彆在意,我們這就走。”
說著拖著人要往外走,那人不知道是氣瘋了還是被彭淵這樣宣誓主權的模樣給刺激到了,竟然卷起袖子就要上前來攻擊彭淵。“誰怕他!你們慫,我可不怕!”
等的就是你,不然我還沒合理的借口動手呢!彭淵就這樣笑盈盈的對著來人上去就是一扇子打在他的小臂上,不出意外的聽到了一聲殺豬叫。
“哎呀,看我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你沒事吧?”嘴上說著好聽的話,下手的時候恨不得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