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收工時分的公孫璟難掩雀躍,連綿的雨終於停了,上漲的水位也漸漸回落,此前他與彭淵說過的種種,正一一應驗。
“阿璟,今日瞧著心情不錯?”彭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笑意。
“自然開心,”公孫璟轉過身,眼底映著微光,“忙活了這許久,總算能看見曙光了。”
彭淵上前一步,從身後輕輕環住他,下巴抵在他頸窩,聲音壓低了些:“那今晚,陪我聊聊?”
“聊什麼?”公孫璟敏銳地察覺他話裡有話,側頭投去狐疑的目光。
“就聊聊你的那位藍顏知己,藍沐澤。”
公孫璟回眸看他,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你確定要聊這個?”
“嗯,”彭淵的語氣認真起來,“我總覺得他不簡單,可他又一直在幫我們。阿璟,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他到底特彆在哪裡?難道就隻是能帶來風調雨順嗎?”
這般直白的追問,讓公孫璟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攥了攥衣角,他其實並不想多談。
“你真的很想知道?”
見他這般態度,彭淵反倒更堅定了:“嗯,說唄,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奇特的存在嗎?”
“有!”公孫璟的回答乾脆利落。
???
“什麼?”彭淵愣了一瞬,正要追問,卻見公孫璟話鋒一轉:“我想去看看貓兒子。”
彭淵抱著懷裡的人,瞬間會意,接下來的話,不便讓旁人聽見。他壓下眼底的幽暗,彎腰將人抱起,順手鎖上房門,帶著公孫璟閃身進了空間。
可一進空間,彭淵卻絕口不提藍沐澤的事,隻將人按在懷裡,低頭便吻了下去,那力道急切得像是要將公孫璟整個人揉進骨血裡。
公孫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連推拒:“你……做什麼!說好要聊事情的……”
“誰跟你說好的?”彭淵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壞笑,“為夫可沒答應。”
比起弄清藍沐澤的底細,他此刻更想抱住眼前人。好不容易把人拐進空間,自然要先“吃飽”才好。
最後,彭淵在挨了一頓撓、頸間還被咬了一口後,總算心滿意足地“吃”了宵夜。
風平浪靜後,彭淵抱著渾身發軟的公孫璟,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背,聲音放得溫柔:“辛苦我的阿璟了,累不累?”
“嗬……”公孫璟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了,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彆鬨脾氣嘛,咱們再說說悄悄話?”
“不想說。”公孫璟偏過頭,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
“寶寶,我錯了,你理理我唄?”彭淵放軟了語氣,像個討饒的孩子。
見他這般模樣,公孫璟終究還是軟了心,沉默片刻後開口:“若是還想問沐澤的事,我隻能告訴你,他和我們都不一樣。他以後……是會尋得大道的。”
“尋得大道?”彭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追問,“是我想的那種嗎?他會飛升?”
這話倒讓公孫璟愣了,他沒想到彭淵還知道“飛升”。他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你這麼說,也不算錯,但不夠準確。”
彭淵這下徹底瞪圓了眼,一個荒唐的念頭冒了出來:“他……不會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公孫璟垂下眼眸,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彭淵才聽見胸口傳來他悶悶的聲音:“他會回去的,不會成仙,因為他本來就是。”
這話一出,彭淵頓時後背發麻,汗毛都豎了起來。若真是這樣,那他們現在所處的,難道是個修真界?
公孫璟察覺到他的僵硬,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以前我總以為師傅是預言裡的人,後來才發現不是。我懷疑過沐澤,因為他太不合常理了,他就像一方的守護神,在哪裡,哪裡就風調雨順、安康祥和。”
“他師傅藏了很多年,直到後來帶他去了雪山那種無人之境,自然也就沒人能發現他的特彆。”
“隻是風調雨順的話,那不成吉祥物了?”彭淵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頓了頓,趕緊補充,“不對,吉祥物的位置,本該是我家阿璟坐的。”
公孫璟被他這話逗笑,隨即又斂了笑意:“帝王之心哪有這麼簡單。沐澤最大的特彆不是這個,有一種說法叫‘福澤萬物’,可萬物的能量是恒定的。他若是執意一直幫彆人,身體會透支得很快,活不到他師傅那個年歲的。”
彭淵瞬間懂了,說白了,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換彆人的安穩,凡事皆有代價。他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空間,若是頻繁使用,自己又會付出什麼代價?
“照你這麼說,去年大旱的時候,他沒出現,是因為不能出來?”
“那次不用他出來,”公孫璟抬眸看他,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因為你出現了。”
彭淵撓了撓頭,越聽越糊塗:“他知道我?”
“不知道。”
“那……”彭淵更懵了,“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卻不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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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所以他去年不出來,是算出了我會來解決大旱?”
“然也,”公孫璟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眼底滿是溫柔,“阿淵很聰明。”
可彭淵半點沒覺得自己聰明,隻覺得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他乾笑兩聲,又追問:“那他知道咱們的空間嗎?”
“不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