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血隱教的教主?”
季長青盯著眼前的這個自稱“羅奢”的家夥,身體不禁緊繃了起來。
因為他感覺得出來,眼前的這個人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真神!
要知道,這次和過去不同,他的身邊沒有狐王這一級彆的強者護航,如果真的打了起來,就算失魂淵的壓製能對這家夥有效,他的實力也絕不會弱於自己這個還沒經曆過登天之劫聖道境修士。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似乎知道自己的底細,如果他們是衝著顧憐影來的,不應該也對自己的底細也這麼熟悉,尤其是他還能叫出“寒獄魔尊”這個名字……
季長青還記得,血隱教的首席聖者乃是父親的弟子血月魔尊,那這個能和血月魔尊平起平坐的血隱教教主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於是,他眯著眼睛說道:“你知道我父親的名諱,又能和血月魔尊合作,應該也不是一般人吧?既然都到這份兒上了,不如把話說的明白點兒……你是五大魔尊中的哪一個?”
“嗬!嗬嗬!你這家夥還真是敏銳啊,本來我沒想抓你,不過你既然撞上門來了,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羅奢”說完,索性也不再隱藏自己的魔族身份,抬手便打出了一記天魔爪,直直地向季長青抓握而來!
季長青的真氣領域猛然張開,生與死的力量反複輪轉,這才勉力抵住了這一擊。
“你的修為,居然沒被壓製?”
羅奢心裡一驚,剛才他讓巨山傭兵團的團長葛山偷襲季長青,卻被他一擊擊退,當時他還以為是葛山實力不行的緣故,現在親自和季長青交手,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他和葛山的修為都受到了失魂淵的壓製,不過葛山是從聖道境初期的修為直接被壓製到了入道境巔峰,而他雖然也受到了類似的壓製,但卻勉強還能發揮出登天境一二重的實力。
本來他以為,季長青的情況應該和葛山一樣被壓製到了入道境巔峰,這樣的話,自己要拿下他應該是十拿九穩,沒想到對方的修為竟然沒被壓製!
這樣可就麻煩了,經曆過西境的那一係列戰鬥,他太清楚這小子的厲害了,要是不能在修為上占據絕對的優勢,之後的戰鬥,必定會困難重重!
果然,季長青在察覺到他的實力之後,立馬就做出了反製,無數的陰氣在他的控製下聚攏而來,與地上的火焰之陣結合,變成了一隻隻炎鬼撲向了他和巨山傭兵團的一夥人。
與此同時,他手中又出現了一個帶著一縷火痕的魔盒,那隻魔盒射出了一道道鎖鏈,取代地火之陣控製住了他身後的顧鷹揚一行人。
顧鷹揚等原本被他下了用死靈怨血煉製而成的“血罪靈”,隻要一清醒過來,意識便會被血罪靈的殺戮意誌影響,但是在被魔盒中射出的鎖鏈貫穿之後,這些血罪靈反而有被拉扯出來的趨勢。
羅奢還指望著用這幾個家夥牽製住季長青呢,自然不能由著他們輕易掙脫,於是便在擊散了炎鬼之後再度伸手激發了血罪靈的力量。
季長青眼見這些血罪靈又要潛入顧鷹揚等人的身體,當機立斷地放出了吞天靈神去處理這些血罪靈。
羅奢眼見季長青放出了自己的護道之靈,立馬叫上葛山一起攻向了季長青,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窗口期,沒有了吞天靈神的保護,他才有機會真正地製服季長青!
季長青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不過對麵倆人的實力既然已經被壓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什麼可怕的。
於是,季長青便手持吞天刃,踏著鬼影神行當麵迎了上去。
“磔魂百斬”橫拉而出,一瞬間,數十道刀光閃過,葛山隻是吃了幾刀,金屬製成的假肢便被再度砍斷,倒是羅奢憑借著真神級的身體強度,頂著吞天刃的刀光衝了過去,企圖一把扼住季長青的咽喉。
但是,季長青的腳步如鬼似魅,極難捕捉。
在失魂淵這樣一個陰氣濃鬱的地方,“鬼影神行”所得的加持比外界要強的多,這裡是他的初學地,他太清楚該怎麼在這片地域發揮身法的作用了。
羅奢的攻擊幾次落空,他也不由得有點急了,吞天靈神正在一個個吃掉顧鷹揚等人體內的血罪靈,要是再拖一會兒,吞天靈神就能抽出手來對付他了。
於是,羅奢也不再留手,無邊的暗影在他的腳下彙聚,最後變成了一尊鬼魅般的魔像,直直地纏向了季長青。
“什麼?”
由於羅奢這招抓取了這片區域的所有陰影,季長青一時間失去了憑依,不得已從鬼影神行的狀態退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羅奢的魔像便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一瞬間,季長青便被製住了,陰影的力量不斷地滲入他的皮膚,甚至開始侵蝕他的魂海,羅奢的臉上也不禁浮現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季長青魂海裡由“觀想法”凝聚出來的六道輪回虛影微微一顫,其中的某道神輪輕輕地往逆時針的方向轉動了一下,一道恐怖的魂力波濤便如同海嘯般奔湧而出,將侵入魂海的陰影之力儘數崩碎!
與此同時,季長青丹田裡的淨世琉璃火也沿著他的經脈走遍四肢百骸,將魔像的陰影之力儘皆焚滅!
熾烈的光炎從季長青的身體裡爆發出來,與他手臂上的帝紋真義產生了強烈的共振,不但一舉衝散了羅奢的魔像,也讓失魂淵深處的某個人察覺到了什麼。
大黑山下的木屋裡,雲翊驀然出現在了顏君聖的身後,說道:“長青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我過去看一看。”
顏君聖睜開眼睛,卻並沒有立刻做出回答,他掐指算了算之後,說道:“去吧,他們在妖魂塚裡。不過,長青那邊派個鬼仆過去就行了,另一個地方更需要你的幫助。”
雲翊聞言,低頭沉默了一會,似乎也在推算著什麼,片刻之後,他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儘快趕過去的。”
說罷,他的身影便像鬼魅一般消失於無形。
顏君聖的目光看向了牆上掛著的帝劍擎鋒,喃喃自語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