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還有完沒完了?孩子吃個飯,你也要說,我還沒問你,這個電風扇是哪裡來的?那些錢,不是都寄給你爸媽了嗎?你是不是從裡麵扣了電風扇和衣服的錢?”
麵對質問,夏春花有一瞬間的心虛。
但她很快就梗著脖子,大吼,“伍豐,你敢懷疑我?我為了這個家,我有多辛苦,彆人看不見,你看不見嗎?
沒錯,咱家是添了風扇,我也買了衣服,但那些錢都是我自己一分一厘的攢的,我買電風扇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咱們全家一起吹。
人家虞晚晚一口氣買兩台電風扇,她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就因為她虞晚晚道德敗壞,四處騙錢嗎?”
隻要一聽到虞晚晚,夏春花就比誰都凶,比誰都狠。
伍豐氣急,“咱們說咱們的,你拿人家虞嫂子說什麼事?人家買電風扇,那是人家的本事!你憑什麼說人家道德敗壞?”
“好啊,你護著那個女的,伍豐,咱們過不下去了,你去找虞晚晚,你去找她!”
兩個人越吵越凶。
習以為常的伍月,在夾縫中生存,快速的吃完飯,去洗了飯盒,快速的回房間睡覺。
伍豐看到還小的女兒,卻隻能那麼戰戰兢兢的生活。
他泄了氣。
一臉無奈的衝夏春花開口,“春花,咱們商量一下,以後能彆吵架了嗎?”
夏春花:“我不想吵,是你非要吵!”
“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對月月好點?至少每天按時給她做飯?也彆總給她穿彆人給的舊衣服。”
伍豐語氣中帶了幾分祈求。
他就伍月這一個女兒,這輩子也不會有彆的孩子了,隻希望孩子過得好一些。
“行啊,你給我錢,給我錢,我天天給女兒做大魚大肉,買新衣服!”
“我不是給你了嗎?”
“你那是給我爸媽修房子的,反正還是那句話,咱們現在條件有限,孩子隻能這麼養著。等你什麼時候升職了,咱們家有錢了,就能換一種生活方式了!”
“你……你是不是非要逼我?”伍豐紅著眼睛,質問夏春花。、
“我哪裡逼你?我是和你說事實,你每個月要給你爸媽十塊錢,留給咱們自己的,還剩下多少?或者,以後我不給你爸媽彙錢了,這錢留著給咱們女兒用怎麼樣?”
伍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隻能聽見他的歎氣聲。
等伍豐拿著衣服去外麵公共澡堂洗澡,夏春花臉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就拿捏住了這個男人。
太心軟了。
不夠精明。
所以這些年,夏春花背著伍豐做了不少事。
在村裡的時候,伍豐每個月寄來的工資和津貼,她都是自己一個人花。
到了這邊,她說是每個月彙十塊錢回去,其實一分也沒有。
這回,她爸媽房子塌了,也是假的。
她弟弟結婚要錢,妹妹還要念書。
但夏春花也隻寄了一部分錢回去,反正伍豐心軟,最後哪怕知道真相,夏春花和他吵幾句,鬨幾下,就沒事兒了。
總不至於真的和她離婚。
他沒這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