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騙子,你還說不疼,這些全是,全是……”虞晚晚的手,輕輕撫過戰銘城凸起的傷口,動作輕柔的,戰銘城幾乎都感受不到力道。
戰銘城抓住虞晚晚的手,“你怎麼會過來?”
戰銘城想過任何人,唯獨沒想過會是她。
家裡離這邊一千多公裡,她是怎麼過來的?
花了多少時間?
又吃了多少苦?
虞晚晚溫柔的和他解釋:“聽到你的消息,我就想來了,一開始趙政委不想讓我過來,讓我在家裡等你,說是最多三個月,你就能回去。
可彆說是三個月,就是三十天,三天,我都忍不了。所以我來了。”
戰銘城聽著虞晚晚的話,心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動,瞬間,幸福感溢滿了整顆心臟。
身上那些傷,仿佛真的不疼了一般。
“辛苦你了。”戰銘城說。
虞晚晚搖頭。“不辛苦!”
她不覺得自己辛苦,一點也不覺得。
比起他們這些在炮火下保家衛國的軍人,她不過是坐幾天火車,算什麼辛苦。
“見到真好!”虞晚晚衝戰銘城露出一個笑容。
戰銘城:“我也是!很想你,很想……”
虞晚晚輕笑一聲,“這麼久不見,你倒是嘴甜了不少。”
話是這麼說,虞晚晚握著戰銘城的手,緊緊的。
完全舍不得鬆開。
戰銘城感受到手心緊握住自己的力量,他舉起虞晚晚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
虞晚晚有些害羞的紅了臉,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開口,“有地方洗澡嗎?我來這邊花了七八天時間,人都快臭了。”
一邊說,一邊舉起胳膊,放到鼻尖嗅了嗅,確實很難聞。
戰銘城:“你就在廁所洗,熱水瓶裡有兩瓶熱水,早上才送過來的。用我的桶和毛巾。”
虞晚晚從自己帶的大背包裡,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
又從戰銘城床底下,拿出他的搪瓷桶。
在廁所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臉上的臟汙擦乾淨,等虞晚晚走出來,戰銘城見到她的那一刻,仿佛見到了仙女一般。
虞晚晚一路上,都是怎麼粗糙怎麼來,臉上特意用泥巴塗抹過,瞧著並不亮眼。
這會兒,真的跟在發光一樣。
就是頭發還是亂糟糟的。
條件不允許,她就沒洗頭發了。
直接坐到戰銘城旁邊,“你要喝水嗎?”
虞晚晚見他腿上還有紗布,應該比較嚴重,這應該是他沒有下地的原因。
“喝!”
虞晚晚給他倒了半杯水,遞到嘴邊,他就著喝了幾大口。
“腿傷的很嚴重嗎?”虞晚晚問。
“不嚴重,就是炸彈碎片進去了,做了手術取出來,還在恢複期,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地。”
虞晚晚:“那這段時間,我留下來照顧你。我待會兒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房子租。”
“租房乾什麼?就住在這裡。”
戰銘城是單人間。
他的床,可以讓一半給虞晚晚。
戰銘城發現她又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應該是這段時間太辛苦了。
虞晚晚:“會不會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覺得挺好。”
虞晚晚臉有些微微發紅,小聲開口,“那就先不找了。”
戰銘城臉上帶著笑,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我來的著急,也沒給你帶什麼。家裡一切都好,爸媽他們挺好的,三小隻也很聽話懂事,我給他們找了個照顧他們的人。對了,家裡又多了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