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了情？”胡娟哭著看向虞晚晚和趙慧芳。
趙慧芳已經吃成了香腸嘴。
虞晚晚稍微好一點，但也一直在喝橘子汽水。
還好，上菜之前，大家就做了準備，孩子們那桌，都是清淡菜。
虞晚晚做的幾道粵菜，基本都在他們那桌。
可還是有顯眼包。
小寶和沈國梁兩個趁著大夥兒不注意，自己伸筷子夾了一塊爆辣毛肚。
後麵的畫麵太美，虞晚晚身為親媽，都不敢看。
吃完，收拾完，孩子們就出去玩兒了。
虞晚晚和趙慧芳胡娟還有劉桂香四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可能是一上午的轉移了注意力的緣故，這會兒劉桂香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甚至有些接受了，她要回去的事實。
“老蘇也不容易，他既然做了決定，那我也隻能跟著他了！往後照顧公婆也方便，至於孩子們，將來好好學習，考大學也能考出去。”
“你能這麼想，是好的。”趙慧芳開口。
都知道是既定事實，又何必再說什麼讓她難過的話。
“以後大柱，二柱，還有三柱要是考來了廣市，咱們都能幫忙照料一二。”說話的胡娟。
虞晚晚：“嫂子，任何時候，都彆放棄自己！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
劉桂香看著眼前的三人，從前到現在，始終是她們對自己好。
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兒，劉桂香紅了眼睛，“晚晚，對不起，我之前那麼對你。”
虞晚晚：“都過去了，翻篇了，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
趙慧芳“”“就是，天底下這麼多人，認識都不容易，更何況是住在一起這麼久，又成了朋友！”
“好，晚晚，有件事，能不能麻煩你？”
虞晚晚：“你說。”
“我想給幺妹打個電話。你放心，我不是再催促她結婚嫁人了，其實……結婚也沒有那麼好。”
從前，和蘇連長是一條心的時候，劉桂香覺得嫁人挺好的。
男人聽自己的。
她做什麼都值。
但真正到了做大決定的時候，劉桂香才驚覺，自己從來都沒有話語權。
她已經這樣了，不能讓幺妹也和自己一樣。
虞晚晚估計她是被蘇連長傷了，也沒有那麼信任男人了。
或許，她和蘇連長會一直走下去，但心裡那根刺，估計永遠也拔不掉了。
虞晚晚：“你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虞晚晚給幺妹那邊撥了個電話。
不確定幺妹在不在，所以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接通的時候，虞晚晚以為這個電話打不通了。
但還是打通了。
“喂，是晚晚姐嗎？”幺妹的聲音傳了過來。
虞晚晚：“是我！”
“晚晚姐，你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是你姐姐。”
電話那頭的幺妹沉默了幾秒，才問，“她有什麼事？”
“你自己和她說？”
“好！”
虞晚晚將電話給了劉桂香，又叫上趙慧芳和胡娟出門走走。
屋裡就剩下劉桂香一個人了。
劉桂香一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幺妹，之前姐姐傷害了你。姐姐真的知道錯了……”
劉桂香說著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姐，你怎麼了？遇上麻煩了？是不是我姐夫對你不好？”
到底是親姐妹。
劉桂芳一服軟，幺妹就亂了陣腳。
“沒，你姐夫要轉業了。”
“這麼快？不是說，一直乾到沒辦法乾下去嗎？”
就算她姐夫升不上去，不是說，至少乾到35歲嗎？
這還有好幾年啊。
“你姐夫的姐夫犯了事，要坐牢。你姐夫的爸爸去看望，結果板車翻了，人摔成了癱瘓，現在沒人照顧我公公。你姐夫想著反正也升上去了，與其再熬幾年，不如現在就轉業，趁著自己也還年輕。”
“轉業到哪裡了？”
“老家縣城下麵的鄉鎮派出所！”劉桂香平靜開口。
“我姐夫是不是瘋了？他好不容易從村裡出來，他現在又回去？孩子們怎麼辦？也一起回鄉下嗎？
他們多大了，還能融入進去嗎？”
幺妹比劉桂香的脾氣火爆。
一開口，就是對她姐夫的不滿。
“已經太遲了，都定下來了。等通知，我們就回老家了！”
劉桂香開口。
“回什麼回，他要回家，自己回。不就是照顧老人嗎？為什麼不能請人照顧？非要回去才醒？
他回去了，就能自己照顧嗎？還不是讓你照顧！姐，你彆帶大柱他們回去了，你們留在廣市，我給你們買房子，辦戶口，將來大柱他們不用從農村再考到城裡！”
幺妹見識過城裡的繁華了。
讓她回去，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正因為她知道，出來有多艱難，才不想姐姐和姐夫害了孩子。
劉桂香被妹妹的言論驚到了。
“我……我留下來？”
“沒錯，姐，女人不是非要靠男人，靠自己也可以的。就像我，就像晚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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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幺妹看來，她姐姐沒有話語權，無非是因為沒錢。
要是她姐姐也能賺錢，她姐夫做決定的時候，一定會考慮她姐姐。
“不不不，幺妹，這……”
“姐，你如果不想將來大柱，二柱，還有三柱和當初姐夫一樣，這麼艱難到城裡落腳，你就回去吧！
以後你彆哭著和我說，你後悔了！”
掛斷幺妹的電話之後，劉桂香久久難平靜。
等虞晚晚她們再回來，就見她一個人在發呆。
“桂香，你這是怎麼了？”趙慧芳上前問。
回過神來的劉桂香看向虞晚晚，“晚晚，現在在外麵做女工，多少錢一個月？”
虞晚晚：“50塊！也有可能45。”
劉桂香算了下，他們一個月根本沒有花這麼多錢。
老蘇賺的錢，給她的隻有一部分，剩下的都寄回老家了。
現在大柱和二柱還有三柱都大了，上下學可以自己去。
回家也可以自己做飯。
她要是上班，養活三個孩子和自己不成問題。
隻是老蘇那兒。
“怎麼了？”虞晚晚覺察出劉桂香有些不對勁。
劉桂香看了看趙慧芳和胡娟，有些話，她隻能和虞晚晚說。
趙慧芳看出來她有話要問虞晚晚，於是又拉著胡娟去散步。
——
胡娟都有些無奈了。
她這吃的時候，沒吃多少，這一點點存貨，全都消化了。
但為了朋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等她們倆走了，劉桂香才將幺妹告訴她的事情，和虞晚晚說了。
虞晚晚雖然詫異，但又覺得那是幺妹，那麼一切都很合理了。
虞晚晚：“桂香嫂子，這件事，我給不了你意見，你還是自己考慮好！”
換言之，虞晚晚覺得這可能要涉及到離婚了。
以劉桂香的魄力，做不了這個決定。
就算做了，是自己決定的還好。
要是她提的意見，那以後她就要共擔責任，這事兒，她做不了。
至於幺妹，劉桂香始終是她姐姐，她也是為了劉桂香好。
劉桂香有些失望，但還是道了謝，“謝謝你，晚晚。”
虞晚晚：“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沒能幫到你。”
“不，你們真的很好了，這頓飯，我很高興。”
虞晚晚鬆了口氣。
時間也不早了，劉桂香提出要回去了。
等她走了，沒走遠的趙慧芳和胡娟又回來了。
“她和你說什麼？”趙慧芳問。
“沒說什麼，還是回老家的事兒。”
趙慧芳：“最後的決定，還是得她自己做。”
“是的！”虞晚晚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了。”胡娟開口。
虞晚晚送她們倆到門口。
幾乎是她們剛走，戰銘城就回來了。
虞晚晚都懷疑，他是不是就在附近等著。
“午飯吃了？”
“嗯，在食堂吃的。”
“怎麼樣？”虞晚晚問。
“不如家裡的好！”
“那是！不過中午的你吃不上了，等下回吧，挑個日子，我給你做頓好的。”
虞晚晚那現在都不輕易出手了。
戰銘城也清楚，所以她一說，他立刻就答應了。
下午虞晚晚原本打算要去運輸公司那邊看看的，但兩個人都有空的時間太難得了。
加上娃也不在家。
虞晚晚乾脆一腳油門和戰銘城進城去看電影了。
等進了電影院，虞晚晚發現也就一兩年的功夫，電影院裡電影居然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