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長走出門後,朝走廊兩邊仔細觀察,然後輕聲對那兩個警員說道:“暗中盯著這裡,看看那箱子的主人是誰,還有,查一下今天下午宴霜跟誰在西餐廳吃飯。”
“是。”
兩名警員輕聲應道。
李探長回頭看一眼病房門,沉著臉離開了。
那兩名警員也各自分頭行動。
慕幽笛出去買了兩份宵夜。
下午,她和宴霜見麵光顧著吵架,沒有吃飯,之後宴霜中彈,她送來醫院,在急救室外等了幾個小時,如今餓得前胸貼後背,趁著宴霜包紮好傷口,就出去買了點吃的帶回來。
她拎著食盒,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宴霜看到慕幽笛,心情十分愉悅,“你回來了。”
“嗯。”慕幽笛淡淡應了一聲。
她將食盒打開,拿一份出來放在桌上給宴霜,自己拿走一份,自顧自吃了起來。吃完飯,她還要去找地方住宿,這麼晚了,投宿也是個問題。
她一邊思考,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飯,完全沒有顧及病床上正怔怔盯著她看的宴霜。
宴霜見她吃得開心,並沒有打擾,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等她吃完再說。
慕幽笛吃完飯後,正要把飯盒扔掉,就看到宴霜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她轉頭看向他的飯盒,納悶道:“飯都涼了,你怎麼不吃?”
宴霜苦笑,輕輕抬了抬手臂,“我手受傷了。”
他上次手臂受傷,慕幽笛親自喂他吃飯,這次......
慕幽笛疑惑地看著他,“你是右手受傷,不是還有左手嗎?”
呃——
宴霜聞言,一時怔住了,他愣愣地看著慕幽笛,輕聲說道:“幽笛,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慕幽笛把食盒扔到垃圾桶後,說:“這是兩碼事。”
她站起身,走到病床旁,拎起箱子,“我先走了。”
“什麼?你要走?你去哪?”宴霜急得想起身,但是手上插著輸液針,拉扯到手臂一陣疼。
慕幽笛平靜地說道:“宴霜,我原諒你了,不過,我們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以後我們......各自安好吧。”
說完,她就提著箱子,開門走了出去。
“幽笛,不要走。”宴霜拔掉輸液針,追了出去。
隻是等他走出去的時候,慕幽笛已經不見蹤影。
這時,走廊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幾個人急匆匆地朝他走過來。宴霜遠遠就能聽到女傭的驚叫聲,“六夫人,你有身孕,慢點走。”
這幾個人正是女管家和女傭們,聽聞宴霜中彈的消息趕來醫院。
女管家看到病房外的宴霜,快走兩步上前,“六爺,您沒事吧?”
她上下打量宴霜,看到隻有右臂包紮著,輕輕地撫摸上去,蹙眉,心疼地說道:“疼嗎?”
宴霜搖搖頭,“不疼。”他環顧走廊,沒有看到慕幽笛的身影,失望地返回病房。
女管家和女傭也跟著走進去。
女管家看到桌子上的食盒,眼神一閃,“六爺,您還沒吃飯?這飯......”
宴霜躺回病床,淡淡說道:“剛才李探長來,我還沒有時間吃飯。”
“哦。”女管家狐疑地看著垃圾桶裡還有一個吃完的飯盒,不過她識趣地沒有再問。
女管家見宴霜手臂不方便吃飯,於是主動伺候他吃飯。
冰涼的飯菜入口後,一路涼到心裡,此時宴霜的心情就像這份涼透了的飯菜。
街上。
慕幽笛提著箱子,手臂挎著布包走在路上。
她抬手輕輕撫摸腹部,腳步徐徐,心情沉重,她輕輕呢喃,“孩子,以後,就剩我們娘兒倆了。”
她原諒了宴霜,卻不代表她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宴霜跟女管家之間顯然不可能離婚,而她,並不願意介入他們的婚姻裡,不是不愛,而是對既成事實的無奈,她隻能快刀斬亂麻,斷了這份念想,然後用時間療愈傷口,直到彼此遺忘。
慕幽笛走著走著,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時緩時急,似乎有人跟蹤自己。
她沒有回頭,而是悄悄觀察四周,準備找個藏身地,反製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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