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文人的嘴是殺人的刀’。
秦彥見狀,似是不經意主動把胳膊放過去,禮貌道:“有勞您。”
“哎!”大夫應聲,上前去仔細把脈,閉目感受。
有人等不急:“大夫,情況如何?您說呀!”
那老大夫斟酌道:“嗯......這腿傷太久,摔斷後沒有進行及時醫治,如今隻能喝藥調理,讓它陰天下雨時沒那麼疼。”
言外之意,秦彥是站不起來了。
讀書人沒幾個笨的,立刻就懂了,紛紛惋惜安慰他起來。
“可惜、可惜,天妒英才啊!”
“是呀,秦兄這般芝蘭玉樹的人,卻......唉。”
“秦兄莫要太過傷心,咱們讀書,能明心養性,便足矣。”
反正他不能科舉,讀的再好,也難成勁敵。
鄭先生卻麵色如常,洪夫子見狀,老臉上滿是不解,直接問:“老鄭,你不擔心嗎?”
鄭先生順勢道:“我那愛徒,是周老神醫弟子,也是秦彥的妹妹。”
“他這腿早在考試前便病了,不過,有神醫在,周老不是已經讓他的腿好起來一次了嗎?”
那大夫頓時也不敢確定了,周老神醫,算得上是他們大夫裡麵的醫神,而他,甚至連禦醫都不算,差的太遠。
“原來還請周老神醫看過,那我這診斷,也做不得數。”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林大人想了想,收了想要收徒的心思。
也罷,這種事情,還是隨緣吧。
秦彥雖有雄心壯誌,聰明才智,但若不能繼續科舉,學得再好,一切也都是空談。
詩會宴很快結束,秦彥帶二伯厚著臉蹭了鄭先生馬車。
他自己推著輪椅倒是也能一路推回去,主要是二伯解毒後全身軟綿綿,趕不了車,他一個人沒法帶著二伯。
不過小事一樁,更何況還是自個有好感的學子所求,鄭先生自然應下。
馬車滾滾前行,熱鬨的宴會落幕,乍然空靜下來,還讓人有些不適應。
車裡,鄭先生看秦彥,忍不住出聲。
“這就是你想到的應對之法?”
秦彥有些害羞一笑:“這是其中之一。”
若那些人沒這麼好奇逼問,他再另行其他辦法。
鄭夫子一時有些無奈:“也好,今日後,你順勢收斂一下鋒芒。”
“還有,今日他們那麼多人一起要你當眾把脈一事,應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有人不想你拜師,日後多加小心。”
“還有,有些親戚,該敲就打好,不要等以後真釀出什麼無法挽回的禍事再後悔。”
“多謝先生提點,學生銘記在心,日後會低調行事......”
秦彥一一將鄭夫子提點應下。
兩人一路相談愉快,很快到了家,秦彥出口挽留喝茶,鄭夫子以疲累為理由婉拒,告彆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