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適時開口:“聿王妃謀害妃子及其未出生的皇嗣,罪行極其嚴重,視為謀大逆。依照北昭國律例,犯謀大逆罪者,當被處以極刑。”
赫連玨的心猛然一沉,這才過去多久,眼下看似證據確鑿,可宣治帝卻沒有徹查的意思。這明擺著就是要取晏雪初的性命,亦或是在逼他。
李德福勸說,“聿王殿下,聿王妃放下如此罪行,若非陛下念在兄弟情分,以王妃此罪勢必要牽連聿王府上下,聿王殿下當該感恩才是。”
嗬~
赫連玨在心裡冷嗤,兄弟情分?在這個與皇權至上,充滿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地方,當真有親情可言嗎?
無論是坐上那把龍椅他,還是偽善的蕭太後,真的有把他當作是家人嗎?
兄弟情分,真是可笑!
“臣願獻出沈家虎符,懇求陛下還吾妻清白。”沉默片刻,赫連玨的話語擲地有聲的落下,遂是一個腦袋磕在地上。
赫連瑞聞言,眼眸一亮,沈家兵權是當年先皇賜予沈家的,隨著沈家的威名在軍營中越來越大,成為沈家軍的兵卒便足有二十萬。
所以,在他繼任皇位之後,對沈家便頗為忌憚。
後來沈家出事,沈家的虎符就落入了赫連玨手中。
如今他要用沈家軍的虎符來還晏雪初的清白,他倒是舍得,不過他此舉也叫人知道了他的軟肋。
刑部大牢。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拂袖的氣息,晏雪初躺在乾草鋪就的地麵,身上的衣裳已被汙穢和血跡染得不成樣子,長發淩亂的散落,蒼白的臉頰毫無血色,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卻始終無法睜開。
牢房內死寂一片,顯得她的呼吸微弱,仿佛會隨時停止一般。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這份可怕的安靜,牢房的木門被人打開,緊隨著便有一道身影步入晏雪初所在的牢房裡。
來人手中端來一些精致的飯食酒水,他緩緩走進去,眼神之中透著冷冽的殺意。
他將漆盤放在地上,接著便拿起一壺酒,繼而蹲下身子,淩厲的目光落到晏雪初的臉上,他伸出另外一隻手。
徑直掐住晏雪初的臉頰,將酒壺塞入她的嘴裡,冰冷的酒水灌入晏雪初猛地蘇醒。
一睜開就見一張充滿殺氣的麵孔出現在眼前,酒水淌過咽喉,帶來火辣的刮喉感,晏雪初奮力掙紮起來。
男人正是對她刑訊逼供的那名獄卒。
他的力氣很大,死死掐著她的臉頰生疼,而那辣喉的酒水一個勁的灌入,心底的恐懼感一度飆升。
這個人是想要殺她!
晏雪初眉頭一蹙,手直接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猛力拉扯脫臼,眼前的這名獄卒感受到刺痛的感覺,頓時被少女掙脫開,反手打落他手中的酒壺。
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大牢裡顯得尤為突兀。
“咳咳……”晏雪初趴在地上吐出口中的酒水,但卻遠遠不夠,因為她剛才被壓製的已經吞下不少毒酒。
於是,她直接用手指去摳自己的咽喉,嗓子眼兒受到刺激,她感到胃裡一陣搗騰,立刻又吐出來幾口酒水。
那邊,獄卒咯咯咯的發出陰森的笑聲,“沒用的,為你準備的是劇毒無比的鴆酒,飲之立死,你活不了的。”
“噗!”
的確,晏雪初當即吐出一口血水,猶如梅花般在地麵綻放。
“你……是他們派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