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陛下,隻要陛下留他一命,將他貶為庶人都可以,臣妾求陛下!”
孟璿寧臉上布滿淚痕,摒棄自己所有的尊嚴,隻求這個男人能留她兒子一命。
可赫連瑞心冷如冰,眼睛裡隻有一片冷漠,“朕,絕不饒他。”
今日放了赫連文暘,誰知道日後他會不會踩著自己上位?
當年他做過的事情,絕不容許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絕不!
見赫連瑞鐵了心要兒子的命,孟璿寧便不打算求他,遂是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看向他說:“陛下,臣妾有今天的確是你的恩賜,可我們孟家為陛下鞠躬儘瘁,陛下應該不會忘了當年瓊州的事情吧?”
他做過什麼,孟璿寧不必多言,想必他都還記得。
“你……”赫連瑞斂眉,表情嚴肅。
孟璿寧朝他走來,繼續低聲提醒,“陛下,難道我們孟家為你做的,如今都不能換回暘兒一命嗎?”
赫連瑞默然,如今他得了沈家虎符,的確不懼怕孟璿寧的威脅,可倘若那件事情傳出,那麼他如今的位置怕是坐的不安穩。
於是他沉吟道:“朕可以免他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而你這個皇後教養無方,該如何做,朕相信皇後心裡很清楚!”
“多謝陛下。”孟璿寧垂眸,當即福身謝過。
翌日。
麗妃被賜三尺白綾,以此了結自己短暫的一生,縱使斷氣也依舊死不瞑目。
赫連文暘免除死罪,但活罪難逃,他被剜出一隻眼,貶為庶人,永生囚禁在紫霄殿之中。
皇後孟璿寧因著教導無方,自請去到淨觀寺,為皇帝祈福三年。
得知此事,華瑩的父親當即便進宮求見宣治帝,因愛女心情苦苦哀求,赫連瑞最終準許華瑩與赫連文暘和離,從此婚嫁自由。
但晏明嫻則沒有這般好命,晏成不過是個五品官員,即使求見到皇帝跟前,皇帝也未必會見,晏家即便是想要救出晏明嫻,也無從下手。
因此,周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最後,周氏便拉著晏成來到聿王府相求。
此時楊直從後院走到前廳,晏成和周氏見到人來,立馬起身。
周氏急急詢問:“如何?王爺呢?”
楊直道:“王爺說愛莫能助,晏大人,晏夫人,請回吧!”說罷,他便朝他們二人做了請的手勢。
晏成擰緊了眉頭。
周氏依舊不肯放棄,又問:“那聿王妃呢?讓我們見聿王妃也可以呀。”
楊直答:“王妃這幾日身體抱恙,一直在府中休養著,王爺有命,任何人都不得打擾王妃休養,更不許王妃見客。”
“可我們不是客啊,我們是王妃的娘家人,就讓我們見一見王妃吧!”周氏眼眶微濕,對於他們晏家而言,如今唯一能救出嫻兒的便隻有聿王府。
如果見不到聿王亦或是晏雪初,他們又還能去求誰?
見周氏不依不饒的樣子,楊直當即沉下臉來,“晏夫人,咱們王妃雖說姓晏,可你們晏家有沒有認下王妃,你們自己心知肚明,老奴話已至此,還請二人速速離開聿王府,以免老奴說出些不中聽的話,二位可莫要見怪。”
周氏:“……”
逐客令已下,晏成也沒臉繼續留下,立馬就拽著周氏離開。
而這時,晏雪初正在梳妝,身旁就傳來聽荷的聲音,“王妃,今早就聽說麗妃被賜死,就連三皇子也被囚禁了起來。”
這件事仿佛插上了翅膀,傳遍了整個京城,也不知消息是如何被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