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朝是誰?”
赫連玨沉吟半晌,薄唇輕啟的問。
關於當年瓊州的事情,看來這個女人知道些什麼,原本他還愁著沒有知道當年瓊州之事的人,眼下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老天竟將人送來了。
景寧瞪圓雙眼,他竟然連自己的哥哥是誰都不記得,手慢慢地握起,但因為軟筋散的緣故,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表達自己的恨意。
赫連玨竟然忘了他!
瞧見景寧的眼神變得不善,羅陽默默站回到赫連玨的身後,小聲提醒道:“王爺,衛朝就是當年被你砍下頭顱送給雲晉國國君的那個將軍……”
此言一出,赫連玨倒是想起了,當年聽說瓊州城池被破,沈家父子戰死沙場,而沈藍心被俘,最後也死了。
那時候他得知此事之後,跪求了宣治帝讓他領兵出征,當他趕到瓊州時,那座城池已然被雲晉國占領,最後尋到沈藍心的屍首時,死狀慘烈……他氣瘋了!
所以便親手砍下那賊人的頭顱,為她報仇雪恨,甚至連那些俘虜都未曾放過。將那顆頭顱送回雲晉國,一來是羞辱他們,二來便是顯現實力。
正因如此,換得了北昭國這麼多年來的繁榮昌盛,老百姓的安居樂業。
“原來是他……”
想起那張臉死前的模樣,赫連玨看向景寧的眼神驀然深黯起來,“你,是他的妹妹?”
“聿王想起來了?”景寧道,“我就是他的妹妹衛雲清。”
當年被送回來衛家的,不是衛朝的屍首,而是一顆頭顱。看到原本好好的親兒子,最後以這種方式回來,那天成了他們衛家最黑暗的一日。
衛母承受不住打擊,悲痛昏厥,她的嫂子因此丟下孩子自儘,隨了亡夫而去,因為失去衛朝,將軍府一夜之間敗落,他們一家甚至還未從沉痛與巨變之中脫離,府邸就被朝廷沒收回去。
後來衛母病逝,衛父也因病去世,她獨自一人帶著哥哥嫂嫂唯一的血脈,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但那個孩子也依舊沒能挺過那個難捱的寒冬。
最後,衛家隻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獨活於世。
衛雲清這幾年來一直想要到北昭尋找殺了她哥哥的仇人,如今仇人就近在眼前,她居然連親手殺了他的力氣都沒有。
整個正廳靜默幾息後,赫連玨問:“當年瓊州一事,你知道多少?”
“赫連玨你在這裡裝什麼失憶?”衛雲清憤恨的凝著赫連玨說出這話,“當年他都已經被你們打敗,可你們卻還要殺了他,還是用那般殘忍的方式……”
此時衛雲清努力的強撐起身子,卻依舊提不起半分力氣,如同一條瘋狗般暴怒道,“你們這群卑鄙又肮臟的狗東西,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然而下一秒她竟直接用匕首往自己大腿上紮了一刀,表情皺起,借著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想要讓自己提起幾分力氣。
於是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想要抬起不斷顫抖的手臂卻無力抬起,“還我哥……命……”
此時赫連玨給冷旭遞出一個眼神,冷旭接收到眼神後,便立馬上前將景寧打暈,就見她瞬間倒地。
“將她帶回倚雨院,讓人看緊些。”
赫連玨沉聲下令道,看向景寧的神色變得若有所思。
聽她方才說的話,她好像並不是很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思至此,赫連玨眸底劃過一絲失望。
衛雲清被關在倚雨院後,冷旭四處打量一番,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