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阮四月沒有想到，陳東會如此的陰陽怪氣，
她與他的過去已經成為曆史，如果不是看在老人的麵子上，
她不可能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了。
“謝謝你，一直一直記得我媽媽。還沒有把我媽媽當成陌生人。”陳東說，“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你的生活。”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挺好的。”阮四月感覺到陳東的目光時不時看過來，她不去看他。
沉默了一會，陳東又說，
“你的女兒還能接受這個新對象嗎？”
阮四月說，
“接受，非常接受。他對我女兒很好。”
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卻在猶豫。
此時的林東正在陪前妻和女兒，
這件事，讓她的心裡不能不有些陰影。
“你和新對象是不是正在鬨矛盾？”
過了好幾分鐘，陳東突然說。
“你，你說什麼？”
“你剛才說他對你女兒很好的時候，語速比之前的語速慢了許多，
顯得不那麼堅定。看得出來，你對這段感情是有點遲疑的。”
“嗬，出國幾年，倒學出來本事了，怎麼？變成心理專家了？
還能通過語速判斷彆人的生活了？”
“我倒不是什麼心理專家，隻是，我倒真的是修了心理課程，
你知道，我們這邊工作不是很忙，有的是時間，
我又一直沒有找對象，一直在研究各種書。”
“那可真是士彆三年，刮目相看了。”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從普通的流水線女工，能做到需要到國外出差的領導了。”
從陳東的話裡，阮四月得知，陳東沒有找對象！心裡還是稍稍震動一下。
好幾年了，他竟然真的一直沒有找對象？
阮四月有點不相信，
阮四月沒有接這個話題，岔過彆的話題去了。
林東突然打電話來，
“四月，那個，我抽出點時間，想陪你去玩一下，你有空嗎？”
阮四月一時有點糾結，
該熱情還是該稍冷漠。
要是熱情，她現在對林東的行為多少有點芥蒂，不想對他熱情，
要是冷漠，又不想在陳東麵前暴露自己和新對象有了矛盾。
她心裡稍稍糾結了一會，儘量語氣平靜地對林東說，
“我，現在沒有空，你先忙吧，等我有空找你。”
“四月，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把我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咱們一起回國。”
阮四月便掛了電話。
一陣沉默，隻有兩個人密閉空間，一旦不說話，感覺氣氛尷尬異常。
陳東再次主動打破沉默，找話說，
“其實，我帶我父母出來後，我就發現，所謂的故土難離，也不是不能克服的。
他們那麼老思想的人，一輩子沒有出過家鄉的，一句英語都不會說的人，
如今出來，也算是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你哥哥姐姐都在這裡，
你為什麼不考慮出來呢？”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從來沒有對國外有什麼向往。”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著話題聊天，但幾個小時的路程，
兩個人之間一直彌漫著尷尬的微妙氣氛，
阮四月覺得度日如年，
終天來到了陳東的家裡。
是那種很奢華的房子，
阮四月沒有想到，陳東到國外竟然混得如魚得水。
車，房，家裡還有兩條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