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也是,除了任教和研究外,偶爾興致來了,還會時常跟妹夫和小傾寧一家三口在門前的草坪上玩兒什麼數字遊戲。
據說開始的懲罰,妹夫還想定什麼作詩來著,不過被小妹,以及六歲大小的外甥女兒聯手一鍵否決。
妹夫的詩詞,隻能說確實挺努力的……
之後的時間仿佛過的很快,一轉眼,之前還剛上小學的外甥女兒也到了初中的年紀。期間隨著不時有人來勸,她們一家或多或少都動過回去的念頭。
尤其是爸媽,雖說這些年老兩口身子很是康健,用妹妹的話說,健健康康再活幾十年沒有問題。
就連她自己,也曾有過。在她看來,有段時間小妹也是有猶豫過的,但不知為何,在看了一些外麵寄來的報紙後,便再沒提這回事。
隻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至於妹夫,自然是一切以妹妹為主。
後來那些報紙,她和硯書也都研究過,但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中,實在是很難看出什麼。那時候大概是五幾年吧!
不過對於小妹的判斷,兩人都是信的。
不需要任何條件,果然在之後,等再一次得到消息時,等待兩人的就是漫長而沉寂的沉默。
看著好幾個書架上滿滿當當的中外古今書籍,那一日,她和硯書相坐一處,卻是久久的寂然無言。
她甚至可以看到,丈夫硯書在之後執筆時,手都在不停的顫抖,那是一種無法明說的悲愴。
同樣悲愴的還有她自己。
文字是什麼,對她而言,是除小妹外,照亮她貧瘠世界,絕不可割舍的一束光。
或許有些更複雜的東西,她可能永遠不懂吧!
然而就在她以為就要這麼下去時,有一日,妹妹卻突然提出了回鄉探親,或者準確來說是訪友的申請。
兩屆諾獎得主,聞名世界的頂尖科學家,那一次的行程自然是格外轟動的,一時間,各大報紙幾乎鋪天蓋地都是這樣的消息,哪怕那時候形勢還並不算很好,卻也依舊有了極高規格的接待。
小妹的拜訪名單裡有不少人,曾經的師長,同學,好友,其中有不少已經去世,曾經的家都已經不在,妹妹還是去拜訪了對方的家人,有些甚至是被匆忙叫過來的。
除了熱愛美食外,妹妹其實是個十分懶散的人,這是喜子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哪怕有著無數光環,但事實上,平日裡但凡能省的步驟甚至交際,就絕不肯多走那麼一小步。完美的交際禮儀下,是在家裡,幾乎沒穿過一件稍顯束縛的衣物。
除去那幾年外,除非有重要的實驗,或者是會議,早起,都是起不了一點的。
但那一次,卻是一反常態。
哦,對了,妹妹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之前的方大小姐,就在去歲,小妹多年努力之下,免疫功能性疾病已然再不是無法根治的絕症。
但因著這個疾病,受試者大多很難活過成年,偏偏那會兒,靠著之前留下的藥方,成藥,方大小姐年歲已經不小。
為防意外,除去拜訪外,小妹還特意親自為對方把了脈,確認無礙後同時便將這個藥的生產權之一,給了當時幾乎散儘家財,卻依然搖搖欲墜的方家,或者說方大小姐本人。
許是一飲一啄,當初方小姐身體不好,方先生方太太生怕女兒受委屈,這些年方大小姐一直都在家中,哪怕後麵有了喜歡的人,成婚後也依舊留在家中。
看著紅著眼,緊緊抱在一處,卻都帶著笑意的兩人,喜子心下最後的陰霾徹底散去,唇角也不覺勾出些許弧度:
就像方大小姐說的,於這亂世中,她們已經時超級幸運!
等再回來的那一日,她一定要帶妹妹去吃遍這裡最好的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