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來人明顯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會從黎川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你說什麼?”
他的語氣開始沒有一開始那般將黎川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沾沾自喜,不再從容,甚至還有一絲疑惑,急欲從黎川的口中尋得答案。
黎川雖然被襲身的冷意折磨的有些狼狽和虛弱,但麵對眼前的這個人,卻仍是鎮定從容,全然不懼。
他並沒有回答來人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有個人曾救過你一命,可你卻恩將仇報,甚至把怒火發泄到無辜之人的身上,並將這一切當作是大義凜然,以此來掩蓋你的無能和懦弱。”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不,不可能!”他有些歇斯底裡道:“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不可能,你是在詐我。”
“若你覺得我在誆騙你,你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現身。還是說,你做不到。”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是誰?!”他難以想通,滿是疑惑和好奇道:“可看你如此言之鑿鑿,看樣子你是真的知道我是誰了。可沒道理啊,你不可能知道我是誰啊。”
“……我不知道你是誰,甚至我以為你已經跟眾多殘害我族人的妖魔一樣,被我親手所殺,死在了萬年前。”
來人還算悠閒,饒有興趣大道:“說下去。”
“萬年前,你帶眾多妖魔虐殺我族眾人,說的義正言辭,但實際懦弱至極。所圖,是為將你的一線之力藏於升卿的幻境之中,躲避天界對你的追殺。直至人界十年之前,九天玄珠碎片被毀,升卿的元神完全消散,你才得以從升卿的幻境之中脫離。”
應該跟麵前這個人一樣嘲笑回去嗎?
黎川做不到。
在黎川的心中沒有任何喜悅,有的隻有無邊的苦澀和落寞,還有那在無邊歲月中,根植在他心中的因恨意和無奈而產生的悲涼。
千萬年過去,黎川所恨的都是那個什麼都無法做到的自己。
黎川並無嘲笑,言語間滿是悲涼,隻不過道出事實道:“你為求苟活,將自己躲藏起來,原身被我毀去,現在也隻能靠寄生於他人的夢境之中,才得以殘存,實在可笑。”
“黎…淵!”
雖黎川並無嘲諷之意,但卻讓來人極為憤怒。
他咬牙切齒的喊出黎川原本的名字,像是在警告,念出的每一個字都恨不得將黎川碾碎,撕吞入腹。
但黎川卻沒有被他的怒吼嗬斥住。
“你知道我原本的名字,就足以證明你是當年領妖魔害我族人之人,當年也隻有你進入我師父的幻境,元神被困其中。我的族人什麼都沒有做錯,邀月一族避世而居,卻要因為你的自私和懦弱,搭上性命。你滿口義正言辭,可卻恩將仇報,甚至連你口中的族人,都可為你自己的苟活而舍棄。如此行徑,你跟你口中所唾棄的仙神有何不同!”
黎川的語氣之中並無嘲諷之意,句句都隻是陳述事實,可麵前的人卻宛如被戳中了痛處一般,暴跳如雷。
“我跟他們就是不同,憑什麼他們殺我們就是天經地義,我們殺幾個人,就要被冠上惡貫滔天的罪名。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都是他們為求權欲,一再將我們逼入絕境,這都是他們逼的!”
“那你該要去報仇的人是他們,憑什麼虐殺我的族人!”
即便早就想到兩人之間不可能達成共識,但想起自己被淩虐致死,甚至很多族人都屍骨無存,隻餘一方碎布,他還是很難不憤怒的雙拳鎖緊,身周的鎖鏈被帶的哐當作響。
看到不再保持冷靜的黎川,來人倒是少了一份歇斯底裡,起了一絲興致。
他嘖嘖了幾聲,笑著嘲諷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執拗呢,看上去也比以前更淒慘了幾分。”
“……”
突然他沉聲,聲音冷冽,近乎威脅道:“但這些事,你本不該知道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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